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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火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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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房间里,夔机老人来回的走动着,一脸愤愤不平,最后连朝廷都骂了起来:“这些人没本事就胡乱栽脏,我们的人很少出烟海的,谁会去做这种无聊的事啊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了解事情的经过,望向凤阑夜,眼神深幽如海,一言不发,须臾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爷爷,你回去吧,我们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夔机老人听了,点首,拉开门往外走,走到门口的时候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:“乖孙,明儿个咱们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说完呼的一声溜了,好像生怕有人在后面追赶,门外响起千渤辰的声音:“老主子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很威严的应声,然后是警告:“最近有没有好好听少主的话,如若让我知道你惹他生气了,当心我扒了你的皮。”

    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

    脚步声走过去,很快没有动静了,房间里,南宫烨和凤阑夜面面相觑,最后凤阑夜挑眉追问:“你确定这人是夔机老人,那个天下最负胜名的聪明人。”

    眼中是浓浓的疑惑,她实在无法相信那疯老头子有那么聪明。

    不过南宫烨点了点头,虽然他们只见过一次面,但百分百可以肯定,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聪明绝顶的夔机老人,只不过?

    “他虽然是天才,但仅局限于钻研各种机关,炼制各种丹丸,还有喜欢创建各种的武功秘诀,别的并不精通,自理能力不如常人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,难怪?原来天才是这么来的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点头,算是了解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夜已经很深了,两个人收拾了一番休息,除了当值的人,其他人也都去休息了。

    夔机老人也住在这家客栈里,第二天早上,大家一起上路,浩浩荡荡的一群人,直奔定州城。

    马蹄声响,官道上,尘土飞扬。

    眼看要进定州城了,那夔机老人便与他们分道扬镳,临分手时再次扑向凤阑夜准备来个大拥抱,凤阑夜一怒,抬起脚踢过去准备给他一个教训,谁知道竟然直接把夔机老人踢翻在地,同时她知道了另外一件事。

    天下闻名的夔机老人,手下高手如林,自已的功夫却狗屎不如,只是三脚猫的功夫,抵不了高手的一根手指头,所以他才会很有自知之明的终身不出烟海,他出两次烟海都是为了南宫烨,第一次是想带他回烟海,这一次是出来看望他的。

    凤阑夜因为理亏,最后自动扶起老人,给他一个拥抱,这家伙立马像赚到了一样,把被踢的痛苦全忘了,最后不忘了叮咛凤阑夜:“一定要回烟海看望我老头子,我会想你们的,以后我不会出烟海了。”

    他虽然精通各种奇门玄道,不过一辈子生长在薷烟岛上,对外界有莫名的恐惧,这两次是下足了决心的出来了,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出烟海了。

    “嗯,我们会回去看你的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保证,夔机老人与他们挥泪道别,又与乖孙南宫烨抱了一回,才策马离去。

    等到他们离开,南宫烨和凤阑夜上了马车,凤阑夜望着南宫烨大加叹息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爷爷竟然不太会武功,真是非天下奇闻,看来是人都有弱点,天下人眼中聪明绝顶的夔机老人其实根本就是个老小孩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虽没说话,不过却赞同的点头,最后问外面:“千渤辰,离定州还有多远?”

    “禀少主,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便到定州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走,”南宫烨一声令下,众人直奔定州。

    定州,青白斑驳的高墙显示出沧伤,高大的城门正中,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,定州。

    正午的阳光如水一般笼罩着定州城,城门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,并没有因为敌寇贼子的杀戳抢劫便有所减少,此时在城门前不远的地方,有一队精兵驻守着,一辆简约的马车靠边停着,待到南宫烨等人近前,前面便有兵将翻身下马,掀起那车帘。

    只见车帘之中脱身而出一人,立在阳光之中,丰神如玉,一身素雅暗花的锦袍,腰束蟒带,足蹬银丝绣边的小朝靴,整个人好似度了一层佛光,温润如玉。

    五官分明,俊美出色,一双细长的桃花眼,氤氲潋滟,高挺的鼻子下,凉薄如冰的唇,唇角懒散的勾起,道不尽的雍华,身后数人尽数下马,站立在他的身后,即便满脸的笑意,却自有一股威仪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正坐在马车之中说话,忽听马车之外,月瑾指挥了人停下来,然后恭敬的过来禀报:“王爷,五皇子瑞王领着人迎在城门口了。”

    瑞王虽然离京多年,但那出众的外表,还是让他一看便认了出来,所以才会指挥人停下,禀报王爷。

    南宫烨一挑狭长的眉,掀帘望过去,果然前面不远处停着的正是五皇兄瑞王,忙下了马车,身后凤阑夜也紧随其后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两方人一动不动的望着,千言万语包含在眼里,却终究化成了一声呼唤。

    “五皇兄。”

    “七皇弟。”

    两人同时向前走了几大步,然后彼此伸出手紧握在一起,分开手后又抱到了一起,瑞王南宫睿温润的开口: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点首,要说这诺大的天运皇朝,何人对他好,要数五皇兄瑞王,虽然他从小不喜亲近人,但五皇兄确实是很照顾他的,甚至有几次他还帮过他,只是那时候的他,就像一个刺猬,不管谁都讨不了他的好。

    瑞王南宫睿放开南宫烨,仔细的打量着他,记忆中七皇弟是个冷漠如冰的绝色少年,现在却长大了,比从前多了圆融,眉宇间染起温润之色,看来确实是大了,若问皇宫中有谁让他担心,便是他了,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他再担着这心了。

    “七皇弟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在感概,还是喜欢小时候,那时候兄弟们之间相处得单纯得多,可是现在呢?南宫睿的眼瞳中染起一层浓重的凄凉,却不再说什么,而是掉头望向南宫烨身后的凤阑夜,潋眉轻笑。

    “这是七弟妹吧。”

    对于这样一个人物,他是听说了的,虽然远在北境之内,可是这七皇妹的很多事迹,已通过一些商人,远传到这边了,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,今日一见,还真是有点意外。

    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,那有传说中的那份狠辣不择手段。

    瑞王南宫睿打量着凤阑夜,凤阑夜也在打量瑞王,只见这瑞王美如斯玉,而且目如碧湖,整个人都透着清彻,再加上听闻他的事迹,直觉上这个人不该是包藏祸心之人,该是一个正直的人才是。

    不过一切现在下定论为时还早,凤阑夜走过去施礼:“见过五皇兄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,走,我们进城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五皇兄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南宫睿拉着南宫烨的手直接上了他的马车,凤阑夜转身依旧上他们先前马车,一众人往定州城内。

    北境虽然很清苦,但是定州城竟然很热闹,街道两边没什么高大的商铺,只有一些低矮的门铺,大部分都是一层,更多的一些摊贩,商贩,在街道边随便的铺一张席子,摆上货物,便开始买卖。

    定州虽然清苦,但是因为周边有好几个小国,大家都会在这里交易,用羊皮虎皮鹿皮的换一些粮食,或者换一些玉器,反正大都直接用东西交换,没什么银两在其中。

    人声吵杂,讨价还价的声音,嗓门少见的大,不过却很斯文,倒没有因为不和而打起来,可见瑞王把这里治理得还好,按说这种地方,该是蛮匪盛行的地方,但大体来说,还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一行人,直接进了瑞王居住的府邸,瑞王居住的地方紧挨着官衙,以前是定州知府所住,因为瑞王来了,那定州知府便让了出来,挪作瑞王府,定州知府住到官衙里去了,不过这府邸还真是简朴。

    除了府门上三个斗大的字‘瑞王府’。

    再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了,一众人走进去,只见瑞王府中既没有女眷,连女婢都很少,有的也都是一些婆子,下剩的都是王府的一些侍卫,人数也不多,大概只有二三十人。

    瑞王府占地并不大,连京城一般人家的府邸都不如,充其量只是一座略大一些的院子,这院子内除了一些盆景摆放在各处,还有长廊外摆放着两块玲珑山石,再没有别的装饰了,一眼望去,长廊七转八弯的,紧挨紧的都是房子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路打量着,最后有感而发。

    “五皇兄,这些年真是苦了你。”

    瑞王南宫睿拉着南宫烨摇首:“没什么苦不苦的,最初也许有些不适应,但现在反而觉得很快乐。”

    虽然贫苦,他在这里却收获了很多的快乐,在北境人眼里,他就好像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。

    其实他完全可以向父皇要银子,把北境建得发达,但是一来这里短时间没办法整治,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,二来,他想依靠自已的能力去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,现在已初收成效,相信过不了多久,他们就会脱离贫穷了。

    瑞王把南宫烨安排在自已的府邸内,从府中挑选了两个最年轻的媳妇侍候他们,后来被南宫烨和凤阑夜拒绝了,他们带了人手过来,所以不需要人侍候。

    房间内,凤阑夜独坐,青黛奉上茶水,站立在一边,不打扰她的深思。

    南宫睿带着南宫烨去官衙了,她一个女人家的懒得去哪种地方,所以便在房间里休息,却哪里安静得下来,不由得分析起瑞王这个人来,瑞王南宫睿,表面看绝对是一个谦谦君子,事实上真的表里如一吗?这些年他在定州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,却丝毫没有怨言吗?如果这是真的,那么她不得不说,这瑞王真的是一个令人敬重的君子,如果他表里不一,那么他的演技确实到了一流的地步,不但赢得了定州人的爱戴,还让人找不到一丝的破绽。

    晚上,瑞王南宫睿为南宫烨夫妇二人准备了接风宴,陪坐的还有定州的各个官员,满满的坐了一宴,大家的脸上都堆着笑意,因为摸不识齐王的特性,所以谁也不敢多说话,祸从口出,凡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。

    因此席上只有瑞王的话最多,瑞王南宫睿今夜似乎很高兴,不停的招呼着南宫烨。

    “七皇弟,来,来,多吃点,皇兄看到你太高兴了,大家都来陪七皇弟喝点酒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落,陪坐的地方官员立刻站了起来,共同给南宫烨敬酒,南宫烨绝美的五官上罩着如水的光芒,他完全是给五皇兄面子,所以没有为难那些官员,端起酒喝了一杯。

    南宫睿见南宫烨喝干了,又朝一侧的凤阑夜笑着开口:“来,七弟妹,五皇兄陪你喝一杯,今晚我是太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挑眉,她是不能喝酒的,不过这五皇兄的面子不能拂了,因此沾了唇小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瑞王见此越发的开心,招呼大家都尽情的吃喝,别拒谨。

    “大家放开点,七皇弟不是那种讲究的人。”

    由于瑞王的招呼,宴席上的气氛总算活络了起来,各个官员边喝边讨论定州城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朝廷拨了兵马过来,王爷认为何时打那些贼人?”

    南宫睿挑起眉,细长的桃花眸微眯,便是慑人的寒光:“这些可恶的东西,我定不会放过他们,现在只等西门云一到,我们便商议对策,如何捉住这些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,相信西门将军这两日便会到了,”有人赞同的点头,其中一名官员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南宫烨,笑着开口:“听说西门云将军是和齐王一起出发的,为何齐王殿下已到,西门大将军却没到的,莫不是路上被美人绊住了脚。”

    一言落,厅堂内满是笑声,笑完瑞王南宫睿接口:“其实本王已得到消息,西门将军是被土匪拦截了,为了保住粮草,所以耽搁了,你们可别想歪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”众人了然,一时间再次说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凤阑夜一边吃菜,一边注视着席间的这些人,定州的这些人别看嘻嘻哈哈的,对于瑞王却是言听计从的,可见瑞王在定州确实是深得人心,如果他耍权谋而得的人心,那真是太高明了,还有一种可能是,他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了定州的人,所以才会得到大家的爱戴吧。

    一顿饭下来,瑞王竟然喝醉了,有手下过来扶着他下去休息。

    那是官员纷纷告辞离去,南宫烨和凤阑夜二人领着手下回了自已的房间。

    昏黄的灯光下,房间里的东西虽然简单,倒也不是太差,宽大的醉枝罗汉三屏风的床,支着薄色纱帐,房间的一侧摆着桌椅,文房四宝应有尽有,那窗户上垂首刻丝纱帘,飘飘逸逸的分外的柔美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相对坐在灯下,手捧一杯香茗,仔细的分析眼前的状况。

    “瑞王似乎并没有攻打薷烟岛的意思?”

    凤阑夜首先开口,他们和他相处,发现他并没有提到薷烟岛。

    南宫烨沉着的点首,眼神深幽,也许五皇兄真的没有攻打薷烟岛的打算,但现在是父皇的意思,只有西门云来了才知道他们有没有攻打薷烟岛的打算。

    “嗯,五皇兄为人一向仁善,他应该不会伤害无辜去攻打薷烟岛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真的仁善,还是伪装的,我们可要小心些?”

    凤阑夜话音一落,便听到外面有一声喝,然后有脚步声响起,南宫烨眼神一暗,朝外面开口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月瑾推门走进来:“禀王爷,刚才有人伏在玲珑碎石堆后面,想偷听王爷和王妃说话?”

    凤阑夜挑眉,望向南宫烨,那意思分明是,你不是说瑞王仁善吗?为何却要派人偷听他们的说话。

    南宫烨疑惑的开口:“难道五皇兄不再是从前的五皇兄了?”

    说完心情竟然无比的沉重,不知道如何去想这件事,不过凤阑夜想到另外一件事:“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怕他们,不是说烟海有进无去吗?所以何必担心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瞳仁浮起惊涛浪,阴云密布,嗜血的话响起。

    “本来没什么担心的,可是他们手里有一样东西?无坚不催,什么东西都可以毁掉,当日云凤国被灭,也是因为它的存在,所以才会被灭,若没有这样东西,根本没人攻破得了云凤?”

    凤阑夜听着南宫烨的话,不由得睁大眼睛,这是什么东西,如此的厉害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红衣火炮。”

    “火炮?”

    凤阑夜重复一句,有些难以置信,这种年代,怎么会出现红衣火炮呢,凭现在人的头脑,哪里能造就如此先前的东西,那红衣火炮,可是过去多少年才发明出来的啊,没想到昊云帝的手中竟然有一枚红衣火炮?

    “这是哪里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,等知道的时候,这红衣火炮已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见过吗?”凤阑夜关心的询问,南宫烨立刻点头:“上次攻打云凤的时候,我不是随同军队一起前往了,那时候见过了,威力真的特别的大,所以此次父皇说要攻打薷烟岛我才紧张,如果五皇兄利用他对烟海的了解,再加上红衣火炮,只怕薷烟岛真的会灭,所以我不敢大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红衣火炮,你给我画一下,我想看看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凤阑夜有些激动,心潮起伏,难道说这个空间里,除了自已之外,还有另外的人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,所以才会有了红衣火炮的涎生,而一侧南宫烨听了她的话,早拿起笔画了起来,很快一幅图纸上,便出现了红衣的炮弹。

    这是一辆手推式的红衣火炮,底座是一辆滑行推车,上面是火炮,从构造来说很简单,不过威力只怕不容小觑,可是这个年代竟然有人造出了这样的东西,让人匪夷莫思,难道真的是有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现代人,如此才能说得通,这根本就是现代的炮弹简易而成的。

    “这是谁制造出来的?”

    凤阑夜把视线瞄向南宫烨,南宫烨抬眸,见她一向没有情绪的娇艳面容上竟难得的浮起激动之色,不由得诧异,然后想到她的问题,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等我知道这个东西的时候,便是前往云凤国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喔?”

    凤阑夜没说什么,随即坐下来,又把纸拿了过去,才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,如果说这个年代真的有这种东西的话,那么难怪云凤会被灭,它的威力足以摧毁一些小国,南宫烨见识了这火炮的威力,自然害怕薷烟岛被灭。

    “这火炮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凤阑夜收起手中的图纸,望向南宫烨,现在他们要确定火炮在不在定州城内,如果没有火炮,西门云想攻打薷烟岛绝对不可能,除非火炮在定州之内。

    “我们先派人手查一下红衣火炮是否在定州之内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眼神一暗,冷光四射,幽幽的点首赞同凤阑夜的话,眼下最紧要的是查清红衣火炮是否在定州城内,只要没有火炮,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
    两个人商议了结果,便一起盥洗休息。

    一夜睡得很香,第二日早起时,南宫睿已不在王府中,出府去检查定城的情况了,以防匪寇夜晚作案,不过这一夜定州城并没有什么案情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起来,听到南宫睿不在王府中,这正合了他们的心意,立刻派了千渤辰和月縠暗中去打探消息,另外让他们两个不要现身,大将军西门云很快便会到定州,若是见到生人,一定会起疑心的,所以凡事小心为上。

    千渤辰和月縠领命而去,其余的人待在瑞王府里安心的用膳,膳后南宫烨领着人去逛定州城,此次他们来定州,可没有公务在身,可以尽情的欣赏风光和游山玩水。

    定州城,本土的人口不多,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商贩,带了东西来交换东西的,大多是用粮食换牛皮羊皮,或者是珠宝玉器,粮食在这里是最珍贵的,别的都是便宜的,不过要想粮食运进定州城,没有两把刷子根本运不进来,所以粮食贵如金,这话一点都不假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逛了半天,路上竟然和南宫睿不期而遇了,两帮人合到一起进酒楼吃饭,定州最发达的便数酒楼和客栈了,因为住宿的人多,所以客栈开得最多。

    一路上,大家可看见瑞王南宫睿深得当地百姓的喜爱,不时的有人打招呼,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,大家看到他,笑得很是灿烂。

    一行数人进了酒楼,掌柜的一看瑞王驾到,立刻吩咐店小二把人领到二楼的雅间去。

    雅间临街开了一扇窗,凤阑夜靠窗而坐,抬首便看到街面上的情景,这位置倒是十分的好,南宫睿和南宫烨已说起话来。

    “七皇弟住得还习惯吗?”

    瑞王温润的开口,嗓音低醇,举手投足更是像一道暖阳,令周遭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他的温暖,好似三月的春天一般和煦。

    南宫烨点首:“嗯,还行。”

    虽说这里是苦了点,但瑞王府还是可以的,他们住着也没什么不好。

    凤阑夜在一边打量完外面的风景,掉首望了过来,迎上瑞王的视线,璀璨的一笑,想起一件事来,拿出先前南宫烨画的图纸,直截了当的问瑞王:“五皇兄可见过这东西?”

    南宫睿漫不经心的望向凤阑夜手中的画纸,手中端着的茶盎,应声而落,碎在地上,而他一把抓过那张白纸,指着纸上的东西叫起来:“这是我母妃当日的画,怎么会在你们的手上?”

    说完抬首望向南宫烨,南宫烨微睑双眸,华光四射,没想到这火炮竟然是那位逝世的皇贵妃所绘,难道说那红衣火炮也是她所制,所以父皇的手中才只有一枚,因为皇贵妃已死,再没有人能制造出第二枚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这是皇贵妃所绘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有些难以信,指着图纸上的东西,心潮起伏,难道说那位皇贵妃也和她一样来于千年之后,所以她绘了这幅图纸,还造成了红衣火炮,她可知道这枚红衣火炮害了多少人,在这样的年代,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,必然是害人的,那里有半点利民事。

    南宫睿并不了解南宫烨和凤阑夜心中千思百结的想法,他只盯着画纸上的火炮,一遍遍的摩娑着,眼神陷入了迷茫。

    “小时候,母妃总喜欢绘各种图纸,其中就有这样的图纸,因为她画这种图纸时,脸上笑得很开心,所以我才会印像深刻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不再说什么,原来这是皇贵妃做出来的,她真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,难怪父皇如此悼念她,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害别的人。

    凤阑夜的心潮起伏不定,最后望向瑞王南宫睿:“能说说你母妃的事吗?我听说皇上很爱她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一听凤阑夜的话,慢腾腾的坐下来,苦笑不已。

    “也许吧,父皇是很爱她,可是我母妃不喜欢宫中,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,小时候我常掌听到她和父皇吵架,要离开皇宫,可是父皇束缚住了她,让她无法逃离皇宫,记得有两次,她还带着我逃过,打昏了宫中的太监和宫女,还迷昏了好几个侍卫,可惜终究被父皇逮到了,后来母妃越来越不开心,她就像一朵不该生长在皇宫里的花朵,慢慢的枯萎了,直至老死,如果她能撑到现在,我一定会带她离开那里,这里她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瑞王说到最后,把脸埋在掌心里,一动也不动,这时候房门叩响,有小二端着盘子走进来。

    南宫睿赶快仰首,眼瞳中的泪花便溢了下去,再望向南宫烨和凤阑夜时,脸色已是一派的温雅,再没有半分失色的时候,淡淡的开口:“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,还提起来干什么?只是七皇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”

    南宫烨叹息了一口气,挥手让小二退出去,然后开口。

    “当日天运皇朝之所以轻易的灭了云凤国,就是因为这门火炮,它的威力极其强大,这是皇弟画出来让阑儿见识一番,五皇兄应该知道阑儿仍是云凤国的公主,所以才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“红衣火炮?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,母妃真的是了不起的人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明显的呆怔住了,忽尔唇角勾出自豪的笑,他一直知道母妃和一般人不一样,她是聪慧的,是值得他骄傲的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面面相觑,他们之所以拿出这张图纸,就是像从瑞王的神态中观察蛛丝马迹,好查出红衣火炮是否藏在定州城内,可惜瑞王此刻的神情分明是毫不知情的,甚至于对这火炮的制造都不是很清楚,他的神态那般认真,似乎真的不知道?难道瑞王真的不知道?还是有所隐瞒。

    两个人默不作声,南宫睿的心情已平复了很多,必竟皇贵妃已逝世很多年,再难熬的日子都熬过去了,现在只剩下感伤了。

    “来,七皇弟,七皇妹,用膳吧,尝尝定州城的菜肴如何,看还合胃口吗?”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应了一声,分别用起膳来。

    定州的菜肴很辣,每盘菜肴中都放了尖辣,一眼看去红通通的,外表鲜艳,幸好凤阑夜一惯不反弹吃辣,所以倒没什么,不过却苦了南宫烨,他不太喜欢吃辣的,所以吃得极少,陪着南宫睿说话。

    “五皇兄对于攻打这些匪帮,有什么想法?”

    南宫睿一听,放下手中的筷子,沉凝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我已经查过了那些人,一共有数十个帮,其中有一帮人最为心狠手辣,领头的叫韦黯,手下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,抢掳奸杀,无所不用其极,是定州百姓最为头疼的人物,这些人就是光天化日之下,若没有官府在场,也敢杀人越货的,所以一定要杀了此人,这人不但手段极厉害,而且惯于谋略,每次我们派兵去巢灭他们,他和别的几大派土匪联起手来,待到我们去围巢,他们就弃头甩尾,冲进城里更凶残的对付百姓,并抢很多的东西,因为朝廷有明令,各个封王驻地不准养兵马,何况我们也养不起,所以人手才会不够,不过西门云将军一到,和先前到的兵将一合,我想一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,你看最近这阵子,他们安份多了,可能得到消息,朝廷派了人过来,所以不敢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没说什么,那一侧的凤阑夜却挑起眉,一边吃菜一边淡淡的开口:“我看未必。”

    “七弟妹的意思?”

    瑞王知道眼前这位七弟妹,不比一般寻常女子,胸中自有主见,所以才会请示凤阑夜的意思。

    凤阑夜也不推拒,放下手中的筷子,沉声开口:“但凡亡命之徒,他哪里还有理智可言,往往越是官府的人,他越要挑畔,所以听说朝廷拨了人马过来,他应该会更大胆的挑衅出来,之所以没出现,只怕是还没找到机会,你们还是小心布署才是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的话音一落,南宫睿便惊为独到之语,立刻急急的站起来:“看来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,七皇弟,七弟妹,你们用着,皇兄去办正事要经,一定要布署好,以防他们晚上出来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点首挥手让南宫睿出去布置,凤阑夜掉首从一侧的窗户上,很快便看到瑞王南宫睿的身影走了出去,身后跟着两个手下,脚步沉稳的上了门外的马车,凤阑夜收回视线望向南宫烨。

    “你说瑞王真的不知道红衣火炮的存在吗?”

    南宫烨想了一会儿,点首:“有此可能,因为就是我也不知道这门火炮的存在,直到攻打云凤才知道这件事,这红衣火炮,很少有人知道,如若泄露出去,只怕别的大国的人想方设法也要摧毁,所以父皇下了严令,不准任何人泄露这种消息。”

    虽然如此,可是凤阑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如果这火炮不是瑞王母妃造出来的,她倒相信些,可现在这是他母妃那位皇贵妃制造出来的,他怎么会不知道呢?

    不过刚才看他的神色还真不像,如果说瑞王是演戏,他真的能拿影帝奖了。

    在没有任何凭据面前,他们只能当他是真的了。

    凤阑夜朝门外响了一声:“青黛,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主子,”青黛应声走了进来,恭身等候命令,凤阑夜慢条斯理的吩咐下去:“悄悄去打探一下瑞王的为人,切记不可多嘴,只听着。”

    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青黛走了出去,雅间内南宫烨已站起了身,凤阑夜也吃饱了,站起身,两人一起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我们逛了半天,还是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两个人说着往楼下走,上了马车回瑞王府去了。

    一回到瑞王府,便看到千渤辰和月縠正在房里等他们,两个人恭敬的禀报:“主子,没有所谓红衣火炮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红衣火炮没运到定州来,那么父皇为何说要灭了薷烟岛,难道以为人力可行吗?”

    南宫烨沉声而语,凤阑夜不言语,从瑞王和得来的消息,可知道一件事,定州确实没有这枚红衣火炮,看来是他们想多了,或许灭了那些匪帮,西门云他们不会攻打薷烟岛,如此一来根本无需红衣火炮,它依然隐藏在皇城的某个角落里,现在派人让京城的人查,时间上来不及了,送信回京快马加鞭也要数十天的路程。

    “算了,别是我们想多了,反正我们人在定州,一切小心为好,若是红衣火炮运来,我相信不会不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一切如凤阑夜预料的一样,当夜便有那土匪韦黯袭击定州的百姓,抢了五家的铺子,还抢走了三户人家的闺女,奸一杀于荒郊野外,幸好得了凤阑夜的提醒,南宫睿做了提防,当夜捉了七八名土匪,押在官衙的牢房里,那些被抓的土匪还骂骂咧咧的发着狠。

    “快把爷爷放了,要不然你们就等死吧,我们头儿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气得一刀结果了那骂得最凶的家伙,果然震住了其他的人,不敢再出声,被押在牢房里。

    第二日定州城内人心惶惶,那三户失去女儿的人家,哭哭蹄蹄的去领尸,一时间有女儿的人家赶紧四处找媒婆说合,只愿把女儿赶快嫁了,因为那土匪还没有捉到,若是再动到自家的姑娘头上,可怎么办?

    整个定州城笼上了愁云惨雾,一大早,瑞王南宫睿便去牢房提那几个土匪,让他们交待出他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?无奈用了大刑,那些人也不交待,全身被打得血淋淋的,依旧咬紧牙根不说一个字。

    这些人家中都拖家带口,若是交待了,那们家中的老小在山寨中必然被杀,所以他们情愿被杀也不交待,甚至于有些土匪疼得受不了,咬舌自尽了,一番折腾下来,最后只剩下三个活口了,其余的人生怕自已熬不住交待而害了家人,所以有的咬舌自尽,有的撞壁而亡,最后只剩下三个活口了,还是瑞王派人看住了,才没有机会自杀。

    这一天,南宫烨和凤阑夜没有出府,待在瑞王府中,不时听到月瑾和青黛禀报过来的消息,稀吁不已,这是定州的事,他们开口说什么,而且昨儿个他让青黛打探来的消息,瑞王果然深得人心,定州人人夸他。

    傍晚的时候,南宫睿回府过来探望他们,满脸的疲倦,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他,真心为百姓之人,倒是挺敬佩的。

    “五皇兄,别心急,会查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温润的开口,一侧的凤阑夜瞄了南宫睿一眼,慢慢的开口:“我来帮五皇兄一回,不知道五皇兄可需要?”

    南宫睿一听,哪有不依的,自已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,但愿能从那些土匪嘴里掏出点什么,要不然那些被杀的人,真是白死了,费了多大的劲才捉到他们啊。

    “好,现在就走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说做就走,也不给人喘息的空档,便率先站了起来,南宫烨望了凤阑夜一眼,莹润的扯唇笑:“阑儿,那走一趟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一行数人直奔瑞王府外,前往隔壁的官衙,那些土匪就关在官衙大牢,一路往里走,灯笼延伸,唯唯喏喏的牢卒在前面带路,那三个土匪可是重刑犯,特别派了人看守,不准他们寻死。

    牢房内,隐暗潮湿,血腥之气很重,南宫烨这种有洁癖的人,忍不住挑起眉,不过却什么话也没说,小小的凤阑夜立在牢中,不卑不亢,傲然如高山之上的兰花,婷婷玉立,幽香飘溢。

    一声冷喝:“把人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牢卒不敢应声,抬首望向南宫睿,南宫睿瞪了那牢卒一眼,挥手示意他听令行事,那牢卒立刻往一间牢房奔过去,很快提了一个犯人过来,这犯人已昏迷过去,嘴巴里塞着一块布条,手脚全被绑住了,让他无法动弹,所以动不了身。

    牢卒提了他过来,扔在地上,那人挣扎了几下竟然醒了,一抬首见审问室内,站着一排的人,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恐惧,想必先前被打怕了,他们不是不怕,而是因为怕连累家人,所以才会宁愿自杀。

    凤阑夜从衣袖中拿出一粒丹丸,走到那犯人的面前,拿掉他嘴里的布,把丹丸塞进他的嘴里,然后扔掉布条,阴沉的望着那匪徒,她身后的南宫睿和知府等人,慌张的叫起来:“别,他会咬舌自尽的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却是不以为意,唇角勾出冷笑。

    “我倒想看看他如何死法?”

    她喂的丹丸是麻痹神经的,这会子只怕连他的舌头都被麻痹了,还有力气咬舌吗?周身松软,像没有骨头一样,还能自杀吗?不过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淡淡的轻笑望着这土匪,三十多岁的年纪,可是眼瞳中闪烁的却是阴毒的光芒,赤红一片,可看出他是杀人麻木了,这种人留着又有何意义,只见这男人听了凤阑夜的话,正想咬舌,却发现自已用不了力气,不由得慌的叫起来: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做了什么,重要吗?反正你只求一死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说完掉首吩咐牢卒:“再带一人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这次牢卒很果断的应命了,飞快的走出去又提了一人过来,这人还很清醒,凤阑夜却没有动他,而是走到南宫睿身侧,淡淡的开口:“你们可以对这清醒的人施刑,让那全身动弹不得的人观看,相信半个时辰之后他必然交待那老巢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说完,她转身往外走,经过南宫烨身侧的时候忍不住开口:“还不走,难道还想观看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隽美的五官上,一片毓秀,气质皎皎,雍拥清华,即使有洁癖,讨厌这里,依然保持着冷酷无比的神情,听了凤阑夜的话,微点头,两个人领着人离开。

    瑞王南宫睿却并没有离去,而且命令身侧的一名官员:“送齐王,齐王妃回王府去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回瑞王府,瑞王南宫睿连夜审那两名土匪,半个时辰后,那被麻住了神经的土匪真的交待了,南宫睿很高兴,立刻派人送了消息过来。

    南宫烨一脸意兴阑珊,望着凤阑夜:“怎么先前他们不交待,这会子交待了。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,之前他们审犯人的时候,是单一的提审,这样他能咬牙承受着,最多一死,可现在我给他下了药,他动又动不了,可却眼睁睁的看着同伙被虐打,折磨,首先是心灵上受不了,哪里还管得了家里,最后只得交待了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伸出手拉她入怀,轻点她的脑门:“你啊,真是鬼主意多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但笑不语,第二日,西门云率一万兵马和粮草总算抵达定州了,定州知府派人把他们接进来,安顿好一切,然后领了他过来拜见瑞王和齐王。

    西门云拜见了瑞王,待看到齐王南宫烨和凤阑夜时,一脸的苦笑,这两人还真会溜啊,竟然自已跑到这里来了。

    “齐王殿下,齐王妃好快的手脚啊。”

    “好说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知道他对阑儿有意思,所以一点好脸色不给他,凉薄冷寒,一边的五皇子瑞王赶紧接过话题:“西门将军一定累了吧,等休息过后我们再共商国事。”

    谁知道西门云却拒绝了,沉稳的开口:“听说昨天有土匪乘夜杀进了定州城,抢了几家商铺,还杀了人,太可恶了,我们立刻开始商讨计策,一举拿下这些匪徒。”

    西门云既然如此说,瑞王求之不得,立刻点首赞同,一众人起身准备去官衙,这一次南宫烨和凤阑夜也参加了,他们二人的意思是既然西门云来了,那么听听他们除掉这些土匪,是否还有别的计划?

    一行人数十人直奔官衙的议事厅内,上首坐了瑞王南宫睿,左首的最上面坐着齐王南宫烨和齐王妃凤阑夜,右首最上面坐着西门云,定州的地方官员依次往下坐,一行两排坐定了人。

    瑞王南宫睿沉着的开口:“今逢皇上有旨,朝廷拨五万兵将捉拿那些匪徒,除了这五万人马,我们定州还可以拨出一万人马,一共六万人马,分布而行,务必捉拿住这些匪徒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下面齐声应着。

    南宫烨望着高首五皇兄,此刻的他周身染上嗜血的光芒,竟然一扫先前的温润,凌寒好似鬼差,势要把那些土匪拿下来,对于这样的五皇兄,南宫烨还是敬佩的,看来他真的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人,如果是他做了皇帝,也许是天下人的福份吧。

    “听说有好几帮的土匪分据在各处,如果我们一行动了,那些人便会乘机动定州城。”

    西门云硬朗的声音响起,望向瑞王,瑞王点头:“所以以往我们总是失败,因为他们分成多少小股,若是我们动他们的老巢,他们便围攻定州城,烧掳房舍,抢钱粮,如若我们不动,他们就更不可能动了,三五不时的挑畔一下,更难下手,因为一直以来定州的兵将不足,所以没办法一网打尽,但是现在却不同了,西门将军手中有五万兵马,我们再调一万兵马出来,把城中的各个据点守,一部分人去围巢他们的老窝,一部分人守后方,我想今夜一举拿下这些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,请王爷分派任务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立刻分派任务:“西门云将军,领五千兵将守住南城门,尉知府领着五千兵将守着北城门,林副将领着五千兵将守着东城门,赵成领着五千兵将守着西城门,切记,一定不要露出丝毫的马迹,若是露了,再想捉住他们可就难了,这些人太精明了,知道我们城中有人,今夜未必动手,不管我们不能不防。”

    南宫睿说完,被点到的四命将领站了出来领命,走了出去点兵,剩下的人望着南宫睿,南宫睿蹙眉,思索接下来如何分布,南宫烨扫视了一眼,既然他到了定州,总要做些什么,抱拳望向五皇兄。

    “本王也有一份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好,有劳七皇弟了,”南宫睿也不和他客气,这种时候了,能多派人手自然是好的,立刻沉着的开口:“七皇弟领五千兵马潜伏在主要的街道边,那些贼人一贯会抢东西,只怕今夜还会抢,所以务必一举拿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领命站起了身走出去,凤阑夜跟着他走了出去,接下来南宫睿分布了几路人马,按照他前两天绘出的图纸,从各个进攻,一举迁灭这些贼子的老窝。

    子夜繁星,定州城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声响,南宫烨和凤阑夜隐藏在黑暗僻静的地方等候着,大街上静悄悄的,所有人都安息了,各家商铺门前高挂着灯笼,使得四周亮如白昼,稍不留神,便会露出破绽,所以潜伏着的人一动也不动,生怕露出一点的破绽。

    又一个时辰过去了,还没有动静,眼看着三更天了,凤阑夜卧在南宫烨的怀中都快睡着了,忍不住小声的嘀咕,这些家伙不是有所察觉吧,不会不来了吧,那他们不是干等了一夜吗?

    正胡思乱想着,忽然身边有人小声的嘘了一声:“有人?”

    一声落,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过去,果不其实,只见街道两边,瓦檐边,屋顶上,滑过成排的黑衣人,一眼望去,足有好几十号人,在暗夜中行走,竟然如同狸猫一般敏捷,可见都是高手,南宫烨一动不动,只等到那些人落入了他们的包围圈,才沉着的一挥手命令下去:“上,一个也不要放过,全都照死里打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响声划破夜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