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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冷清得让人难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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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也是。”阮宜轩十分无语地点了点头,两人同时看向一直在翻书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人,不等他们说话,朱子善便先开口了:“这么白痴的问题别问我。”

    “唉!”两人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,各自做梦去了。此刻的南苑正处于一个极度压抑的状态,自那两人离开后,宇文颢又恢复了过往的模样,嚣张跋扈、横行霸道,闹得南苑上下人人自危。而最奇怪的是,所有提到沈静言的人都莫名其妙地被他修理了一顿,于是‘沈静言’三个字不约而同地成了南苑的忌讳。

    咚——

    急速飞旋的藤球撞到架子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后又弹回来了,越过一脸苦闷的宇文颢,继续往后飞去。紧接着传来藤球被踩住的声音,宇文颢立马回头转身,看清来人后,脸上稍微绽放的笑容却瞬间淹没了。

    “宇文公子,本姑娘好歹名列芙蓉殿,在长安大街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,你看到我不用这么失望吧?”汪晴一脚把藤球挑起,打量着宇文颢紧拧的眉头,追问道:“你希望来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宇文颢脸上的表情更臭了,咬牙道:“这里是南苑,滚回你们北苑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让我滚就滚,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?正好本姑娘也闲着。”汪晴稍稍撩起裙摆,脚步灵活地做了几个花式,挑衅道:“你若能把球抢过去,那我就滚呗。”

    “球是我的,我不需要跟你抢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不想把球还你,所以你要还想踢就得来抢啊!还是说,你怕抢不回去丢了面子?”

    “你是来找茬的是吗?”

    “宇文公子,这是摆明的事实。”趁宇文颢还在压抑着直涌而上的怒火,汪晴迅速越过他,直闯球门,不忘得瑟地嚷嚷道:“不是要球吗?来抢啊!”

    “该死的。”宇文颢满心不忿地咒骂一句,终是追上去了。一旁的回廊里,孟越风看了看草地上争相竞逐的两人,跨过栏杆后在林婉玗旁边坐下,问道:“你们怎么跑这边来了?”

    “因为大家都一样啊,少了几个人,总感觉心里缺了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他们总是吵吵闹闹的,突然恢复平静,反倒是不习惯了。”满怀感触地看向茫茫天际,回想着大家一起耍闹的日子,回想着那两人忽然来到的那天,孟越风不禁展露会心的微笑,自言自语般低喃道: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?”

    虽然离开了,可他们确确实实留下了东西,那名为‘友谊’的最真挚的感情。林婉玗莞尔一笑,也望向天际,憧憬道:“我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,一定可以再见面的。”

    幽暗的宫殿内,皇太子独自一人站在窗边,满脸忧愁地看着手上的古玉。那夜挣扎良久,终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他,可却在花园里捡到了这个,赶回寝殿也没找到他,大概是看到自己和柳承徽在一起,负气又逃了。

    小言,我该拿你怎么办?

    感觉身后一股寒风掠过,皇太子随即收敛了神色,头也不回地问道:“事情查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别的呢!”阴冷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,皇太子眉头紧拧,不悦道:“管好你自己的事,记紧你自己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唇角微微扬起,蒙面人抬手一扔,被薄布包裹的花与皇太子擦肩而过后,花径直直地插入了柱子里,回道:“这是荆族一种叫海芋天兰的花,刚开花时花香清新淡雅,毒性尚弱,所以吸入者往往要过一段时间后,等毒性在体内散开了才会发现。”

    皇太子捂住口鼻,把海芋天兰从柱子上拔下来,了然道:“我们在莲花池里发现的这朵海芋天兰还处于含苞待放的姿态,所以吸入者都只出现轻微的中毒现象,稍加调理便能痊愈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,可是等到花苞全开,花香褪去,海芋天兰会自然而然地散发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,长期吸入者五脏六腑日渐衰弱,直至衰竭而亡,而且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会有中毒的迹象。”

    皇太子的眉头再度拧紧,又问道:“可是荆族早在一百年前灭了,宫里怎么突然出现这种花?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了。”话音刚落,本来倚墙而站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。慕容熙从内殿出来,拧眉问道:“殿下,此人武功极高,信得过吗?”

    “他提供的情报确实有用,姑且先用着,倒是这海芋天兰真得好好调查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不去找沈小姐吗?”慕容熙的话让皇太子又陷入了矛盾的沉思当中,叹气道:“她带着行装出城,多半是回了沈家庄,等事情忙完再说吧!”

    宜州这边,沈静言已经慢慢习惯了黑暗,没人在身边的时候,也能自己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。此刻正摸索着去院子里散步,听到打水的声音,随即问道:“平叔,是你吗?”

    “哎哟,当心啊!”平叔赶紧过来搀扶着,让他老人家伺候自己,沈静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,纳闷道:“我自己能走,事事麻烦你们,真成废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自己能走,可是啊,有人心疼着呢!”平叔话中有话,沈静言愣是没听明白,就着他的搀扶在椅子上坐下,问道:“一早上都没听到你家公子的声音,他出去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看到他呢,大概是天没亮就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”心里掠过瞬间的失落,沈静言踌躇片刻,又问道:“家里只有你们主仆,那言欢的父母呢?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也怪可怜的,我家公子自出娘胎已经没有父亲了,夫人产后失调,身体一直不好,在公子五岁那年也去世了,所以公子打小就沉默寡言,什么话都喜欢藏在心里。”平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沈静言心里也跟着忧愁起来了。

    啪啪——

    门外传来敲门声,接着传来中年女人的叫声:“平叔!”

    “哎,来了!”平叔应着便去开门,沈静言隐约听到是隔壁的大婶来借东西,大婶看他面生,热乎地问道:“没见过这位小哥啊,是你家的远房亲戚吗?”

    “是我家公子的朋友,眼睛受伤了,在这里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公子的朋友,那也是有学识的人呐,长得真俊。”大婶又寒暄了几句才走了,平叔关上门后又走了回来,呵呵道:“张大婶就话多,可是人还是很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街坊邻里感情真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,都十几年的老街坊了,我进去看看汤好了没有,你有事记得叫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柔和的阳光打在身上感觉十分舒适,没多久后,沈静言便昏昏欲睡了。朦胧中,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将自己抱起,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那熟悉的气息复又萦绕在鼻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