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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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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忌在第二日离宫,商霖没有像当初高沉离开那样去目送一番,而是独自在书房里整理书架。

    这一年的时间里,她已经把这宫里收藏的史书读了个遍,个别十分重要的还反复琢磨、做了批注,希望能对彼此的处境有所帮助。

    只是整理着整理着,她的视线就越过薄薄的纸张,看到了遥远的地方。烟尘漫漫的官道之上,苏忌策马独行,朝着北燕而去。等待他的不是故国的细雨蒙蒙、碧丝杨柳,而是风霜刀剑、杀机四伏。

    此行许是不归路。

    水葱似的指甲在书面上划来划去,她咬了咬下唇,努力赶走那些古怪的画面。

    真是疯了,脑补这个干什么!

    “《晋书·章献皇后传》……”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,“这传记写得那么精彩?都看得你摇头晃脑了。”

    商霖转身,用书册遮住下半边脸,斟酌道:“还可以,主要是新鲜。你有见过被废了的皇后还重新上位的么?就当开拓眼界了。”

    易扬在她额头弹了一下,“装模作样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坐回书桌后,商霖长舒口气,知道他不会再抓着自己走神的事情深究了。从前不清楚,如今她实在太明白这个男人了,某些时候简直小心眼到了一定境界,动辄吃醋、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还是轻易别惹他,不然回头他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后悔的。

    霍子娆死后第二个月,皇帝忽然降旨,把原本按庶人身份下葬的霍氏追封为正六品宝林。

    对此群臣中有人不解,按说霍子娆犯下的是毒害皇后的大罪,被赐死的时候皇帝也是一副雷霆之怒、难以平息的样子,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息怒了?

    他们的困惑在第二日早朝时得到解答。高坐九阶之上的皇帝温和地唤大司马出班,然后郑重地表示霍宝林虽然犯下大错,却到底是大司马亲自选送入宫的女儿,不看僧面看佛面,所以他特赐恩典,给她一个死后的体面。

    大司马霍弘沉默地听完皇帝的“宽慰”,眼中没有一丝笑意,却不得不稽首长拜、叩谢圣恩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易扬这招有点刻薄。

    霍弘在抛弃霍子娆这颗棋子之后,便下了很多功夫和她划清界限。不得不说他的那些举措确实是成效斐然,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,大家基本都觉得霍氏是因为争风吃醋才会毒害皇后,一切只是后宫争宠,与前朝无关,更与大司马无关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霍弘胜利在望的这个关键时刻,易扬却用了这种方式再次提醒大家,这两人那剪不断、理还乱的父女关系。更要命的他还在话里不露痕迹地强调了霍子娆是霍弘“亲自选送”入宫的,所以她最后做下那样的事情,从轻了讲霍弘是教女不善,从重了讲……就什么可能都有了。

    难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霍弘都有点管不住自己,就差没在大殿之上失态了。

    商霖听入画汇报完易扬早朝发威的全过程之后,酝酿许久,对终于驾临的他竖起了大拇指,“高!实在是高!你这么奸诈,你家里人知道吗?”

    易扬捏住她竖起的手指,含笑道:“遗传的,我家里人早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商霖抽回手,“怎么样,和**oss彻底撕破脸之后的感受如何?相处和谐么?”

    “相当和谐。”易扬端起案几上的茶杯饮了一口之后,悠然道,“不用在那个老狐狸面前装出一副‘老子是蠢货’的样子,感觉实在舒坦。”

    商霖翻个白眼,“你们在一起吧。”还相当和谐!她开个玩笑他就顺杆爬,能有点节操么!

    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易扬明显玩上瘾了,深情款款地看着商霖,“你要是真想看我们俩搅基,我也可以和他相爱相杀一把,满足你的腐女之心。”

    商霖撑着下巴,凝睇某个正进行着鱼唇挑衅的男人,微微一笑,“别呀,你和他在一起了,谢遇怎么办?”语重心长,“那才是你的官配。”

    易扬: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谢遇,自然就想到了谢臻宁。那位大姐倒真是命长,霍子娆把她玩到了冷宫里,以为可以弄死她,结果却被狠心的老爹利用,提前一步去了阎王老爷那里报到。

    如今这位谢庶人一直以养伤的名义住在绛雪轩,之后要怎么处置也含糊着,大家都极有默契地不去追究。

    “谢臻宁……要怎么办?”商霖蹙眉,掌心托着下巴,白嫩的指尖在脸颊上敲来敲去,似乎十分纠结。

    “形势有变化。我和霍弘彻底撕破脸,谢遇的态度就格外重要,对他的女儿还是客气点吧。”

    “有道理。”商霖点头,无限感慨,“看来有一个好爸爸真的是十分重要啊!霍子娆倒霉摊上霍弘这么个爹,于是死于非命;谢臻宁有谢遇的袒护,几番走到绝境却总能保住一条性命,真是不服不行!”

    易扬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起来,大掌按上她的脑袋揉了揉,“怎么?羡慕啊?”长叹口气,“商霖同学,我真的觉得你的恋父情节很重,让我很尴尬啊!”顿了顿,“不过你要是实在有要求,我也可以夫代父职,弥补你的童年遗憾。”

    商霖:“……滚!”

    两人拿定了主意,于是谢臻宁继续在绛雪轩住着,虽然没有什么正经的位分,但衣食待遇的规格都不低,差不多也能让谢遇他们满意了。

    只是商霖仍记挂着当初苏锦的事情,对这个辣手无情的女人生不出好感,即使去看她也只是图个面子上的和谐。

    谢臻宁也明显知道,某天和商霖聊天时更是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“当日皇后娘娘在绛雪轩晕倒,真是把陛下和臣妾都吓坏了。”她秀眉微蹙,心有余悸的样子,“霍氏当真是蛇蝎心肠、让人胆寒。”

    呵呵呵呵呵呵,姐姐你这副开了眼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!论歹毒你比霍子娆只多不少好么!你这么谦虚,让九泉之下的霍子娆怎么好意思呢!

    “逝者已矣,陛下已经处置过霍宝林,我们就别过多议论了,省得再闹出什么事来。”

    谢臻宁一笑,“娘娘说的是。”羽睫轻颤,“只是臣妾没想到,原来娘娘的小字竟与臣妾闺名同音呢!”

    “本宫的小字?”没料到她会有此一说,商霖面上不动声色,脑内却开始飞速转动。

    和她的闺名同音?谢臻宁,臻宁,宁……霖霖!

    卧槽!她啥时候听到易扬叫她本名的!

    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,她在绛雪轩毒发之后,易扬慌乱地将她抱在怀中。那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没了分寸,所以唤了彼此的真名。

    谢臻宁她当时就在旁边,一定是听到了。虽然一个是ning一个是lin,但混乱的情况下听岔了也是有的。

    “哦,那不是本宫的小字,只是陛下对本宫的……昵称。”商霖抿唇一笑,有点羞涩,“让谢娘子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她当然可以顺着谢臻宁的话承认这是自己的小字,但这样容易留下后患。只要她派人去燕国打听一下,这谎话就露馅了。虽然商霖不认为以这个女人的能耐可以弄清楚穿越这种事,但小心点总是好的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谢臻宁神情有点不自然,强迫自己挤了个笑容出来,“陛下和娘娘倒真是……夫妻情深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是商霖在这个时代过的最快乐、最平静的日子。朝堂上即使有再大的阴谋也还未发作,后宫中没了霍子娆,剩下的谢臻宁便威胁不到她,所有糟心的事情似乎在一夜之间都消失,给了她自由喘息的空间。

    比这些更重要的是,她终于和暗恋了大半年的男人在一起,第一次尝到了恋爱的甜蜜。

    易扬虽然毒舌而刻薄,但对她确实是十分的好。且这好不是原来那种会让商霖忐忑不安、七上八下的好,她能够确定他做得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,接受的时候也就更加的喜悦。

    他们会在深夜的时候靠在一起看书,易扬读的多半是奏疏或者密报,密密麻麻的小楷看得人头晕。和他的千篇一律比起来,商霖的书目就丰富多了,好学上进的时候看史书地图,精神不好的时候就读读话本杂谈,为了增添乐趣还时常让入画端了一个大盘子的甘草蜜饯在一旁放着,一边吃一边看,活像在度假。

    易扬看书的间隙回头,正好可以看到她专注的眼神,亮晶晶的,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内容。粉嫩的唇角勾起,笑得愉悦无比。

    他便起了心思,趁她不注意就凑上去偷香,活像刚谈恋爱的青涩少年。

    他们也会一大早起来去御花园采集露水。这源于商霖的一个执念,因为从前曾在书上看到古人以露水饮茶,那等风雅令她十分神往。然而现代社会污染太重,她害怕把自己喝到卧床不起,一直没敢尝试。如今好不容易来到古代,于是摩拳擦掌决定文艺一回。

    最后的结果挺让人失望的。用露水泡的茶和泉水泡的茶没有半分差别,商霖为了不失面子,硬是在易扬戏谑的眼神下赞了一声“好茶”,然后毅然决然地回到床上去补觉。

    易扬喜欢写字,一笔隶书写得大气又磅礴,商霖却是打小学的行书,飘逸流动、风流俊逸。易扬对此略为惊讶,“女孩子练字大都学的楷书,你倒别出新意。学行书就算了,还把字写成这个样子,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男人写的。”

    商霖眨眨眼睛,“那是教我书法的老师有慧眼,知道我虽然弱质纤纤,胸中却有肝胆侠气。看看这字,和我多配!”

    “弱质纤纤。”易扬微笑,“把‘纤纤’俩字去了,这词就配你了。”

    商霖眨眨眼睛,用了一秒去反应,“……魂淡!你不嘴贱会死么!”

    “会。”易扬一本正经,“这是我活着的全部支柱。”

    即使有最后这样影响夫妻感情和谐的小插曲,这段时光依然是商霖记忆力弥足珍贵的一部分,以至于后来很多次回忆起来,都让她无限感慨。

    好景不长在,繁花易逝,老天留给我们的快乐总是有限的。

    只有在失去之后,才知道有多么难得。

    五月份,北边的燕国出了大事。

    春风十里、天朗气清的日子里,燕皇贺兰楷领着一大帮皇室宗亲驾幸茂山,围猎取乐。这原本是件好事,奈何老天注定不肯让皇帝陛下好过,数名黑衣人在皇帝陛下落单的时候从天而降,挥剑击出,招招都是杀机。

    贺兰皇族有部分鲜卑人的血统,关键时刻贺兰楷也没有辜负祖宗,展示出了鲜卑人骁勇善战的一面。营救的侍卫赶到前的一炷香时间里,他以一己之力挑战数名刺客,居然也撑了下去。等到羽林郎终于将刺客射杀时,皇帝身上的墨色大氅已经被血液浸润,银色的花纹都看不清了。

    之后便是整个太医署会诊,四名侍御医带着数十名医师同心协力,终于把皇帝陛下从鬼门关拖了回来。

    那些杀手并不是全部伏诛,羽林郎们贴心地留了一个活口,方便陛下追查审问。而审问的结果也没有令人失望,杀手虽然一个字都没说,但身上的书信也露出了端倪。

    那只是一封寻常的家书,唯一的不同便是其中几个字有些不同。燕国和魏国虽然用的同一个文字体系,却在细节部分有着不同,个别文字两国的写法是不一样的。那个杀手身上的书信,赫然是魏人的手笔。

    燕国上下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几个魏人千里迢迢跑到燕国来刺杀国君,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。燕国丞相更是直接在早朝时表示,今次的事情是魏国对燕国的挑衅。礼部尚书紧随其后,慷慨陈词:“那些魏人难道忘了就在一年以前本国才送去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公主,此番魏皇这般行事,莫非是想背弃两国交好的盟约?”

    魏国方面接到这样的消息自然大惊,大司马亲自修书燕国丞相,表示一切都是误会,贵国千万不要冲动,大家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,把事情都讲清楚才是正经。然而书信刚发出去没多久,魏国也跟着出了乱子。

    东北部的淹门镇起了一把火,城中数百间房屋全部焚毁,百姓死伤上千。淹门镇是睢江沿线的重镇,担负着防卫燕人的职责,发生这样的大事自然引得满朝侧目。

    更要命的是,大火被扑灭的次日,淹门镇守将居然在城中抓捕到一批形迹可疑的人,经过审问得知这几个都是燕人。

    于是,这件事自然而然被当成了燕国的报复。

    “没有入境的文书,过所也是假的,简而言之就是偷渡客。这些人出现在淹门镇的几日后就发生了大火,让大家不把两件事连在一起想都不行。”易扬扔下手中的奏疏,冷冷一笑,“霍弘这一手倒是玩得干净漂亮。”

    商霖蹙眉,“果然是霍弘干的!我一听到消息就怀疑他了!他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能做什么?利用燕国人逼我退位,再取而代之呗。”易扬嗤笑,“我们刚来的时候,他就企图弄死贺兰皙,引得燕国发兵来除掉徐彻。绕了这么个大圈子,还是选了最开始那条路,真是有够执着。”

    商霖无言。易扬此前就说过,霍弘和齐王贺兰睿暗中有着勾结,此番的事情明显是贺兰睿和霍弘联手炮制的大戏,为的便是挑起两国争端,从中得利。

    “贺兰睿和我那个便宜老爸……是什么情况?”商霖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比我们这里简单。齐王贺兰睿势盛,皇帝身体不太好,许多大事都由着他一人做主。因为燕皇不曾立太子,所以甚至有大臣提出将贺兰睿立为皇太弟,只是皇帝一直没有表态,便拖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贺兰睿这回和霍弘联手,既能引得魏国君臣内斗,同时还能伤害一把自己的皇帝大哥,加速他的死亡进程,一举数得啊!”

    易扬若有所思,“认真算起来,贺兰睿和你还有仇呢。当初燕国提出要送公主来南边,许多大臣是不同意的。‘汉家历史上,和亲是拙计。’靠女人来换取和平,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觉得丢脸。偏偏贺兰睿一意孤行,暗中驱策礼部尚书数次上疏,冠冕堂皇的道理一大堆,把大家都说服了。因为有这么个无良的叔父,贺兰皙才不得不去国离乡,嫁到魏国来当炮灰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……坑侄女啊!”商霖憋了半天才感叹道,“这种贱人怎么没被天雷劈死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太多了,劈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商霖沉默片刻,“所以,要打仗了么?”

    易扬反问:“现在的情况,不打行么?”

    是啊。霍弘那样强大的权势和影响力,要想除掉他实在是太过困难。不仅他需要契机,他们俩一样需要契机。

    “战场之上刀剑无眼,要怎么发挥端看各自的本事。”易扬口吻淡淡,“我这也算干回老本行了。”

    易扬说完这个,转头看向商霖,“倒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了?”商霖略微愕然。

    易扬黑眸沉沉、精光内敛,隐隐有着思量。

    两天后,宫中忽然传来好消息,贺兰皇后在嫁给陛下一年、专宠数月之后……终于有孕了!

    阖宫上下都去椒房殿内磕头道贺,礼品在角落里堆成了一座小山,而当事人则坐在床榻上,一束长发垂在胸前,笑意吟吟,“诸位妹妹太客气了。入画,快把陛下昨日赏的‘蒙顶石花’给娘娘们尝尝。”

    有宫嫔闻言立刻奉承道:“这‘蒙顶石花’可是顶尖的好茶,陛下竟赏了娘娘,可见圣恩浩荡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是呀,这么金贵的东西臣妾等粗俗鄙陋,恐怕会糟蹋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没什么,不过是一点茶叶而已,别看得那么重。”商霖语气温和,隐隐有着傲慢,“我这椒房殿从来不缺好茶,妹妹们就别为我节省了。大家分甘同味,我这心里也舒坦。”

    大家听她的口气,越发确定心中的想法。虽然如今燕魏两国关系微妙,却并没有影响到陛下对皇后的宠爱,不然她哪里敢继续这般倨傲?

    再说了,就算原本有那么一点隔阂,在听说她有孕之后也该消得差不多了。子嗣为大,她在这个时候怀孕,时机掐得不能更好。

    于是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妃嫔不免意兴阑珊,长叹一口气便离开了椒房殿。

    晚上易扬抵达椒房殿时,商霖正坐在床上“静养安胎”,对着一个话本子乐不可支。

    他径直上前抽掉书册,“怎么宫人们没告诉你,怀孕的时候少看点书,不然会伤到眼睛么?”

    商霖正看得起劲儿,被打断了脾气就有点不好,故作凶悍地瞪他一眼,“把书还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是为了你和咱们的孩子好。”易扬在床沿坐下,语重心长。

    商霖一把抢过书,却没有继续看,“孩子……哼哼,你再气我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孩…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易扬抬起头,唇边沾了一点嫣红的唇脂,“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,看我怎么罚你。”

    商霖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,平静了一下才低声道:“你太入戏了英雄!我……我又不是真的怀孕了!疯了么!”

    “凡事都讲求个敬业,我这么精益求精的人,就算是演戏也必须全身心投入,不然怎么对得起你‘奥斯卡影帝’的评价?”

    商霖无语。

    两天以前,他们谈到了燕魏两国的关系,易扬觉得等到战争真的开始商霖的处境一定会变得十分微妙,这才未雨绸缪地提出了这个办法。

    “子嗣为大,你要是有了身孕,那些大臣怎么也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。”

    于是,商霖便倾情上演了后宫剧的精彩戏码,成为又一个假怀孕的皇后凉凉。唯一的特别便在于她的假怀孕是皇帝陛下一手操纵,连配药帮她伪造脉象的医师都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熟练,你计划很久了吧?”商霖蹙眉。

    “有段日子了。”易扬道,“本来希望不用用上这一招,不过现在想起来,假的也好。要是你真的怀孕了,这样的时期太容易出问题。”

    他的意思是,本来盼望她真的怀孕,这样的话就不用假装了。但是现在发现是假的也好,毕竟孕妇身体特殊,稍微出点纰漏就会一尸两命,实在让人不放心。

    商霖看着他乌黑的双眸,慢慢依偎到他的怀中,“你放心,等到这些事情结束了,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。”无限柔情,“到那时再也没有虎视眈眈的霍弘,我们的孩子会无忧无虑的长大。”

    易扬低头,看着怀中女孩细长的柳叶眉,笑意温和,“好,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。”声音压低,带着一点魅惑,“等着你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乖儿子。”

    十日后,燕皇贺兰楷亲笔写下《讨徐魏檄文》,命大司马和骠骑将军率领两路大军,南下征伐。

    刚刚平静了几年的中原大地再起烽烟,田园清音俱成往事,唯有旌旗号角震颤着世人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