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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无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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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琴儿和绮罗因为害羞都红了脸,棋儿倒是不羞,只孩子气地拍着手,笑道:“真真是不知害羞的两丫头,还没怎么地呢,就想女婿了,这话让人听了去,还不得说你们……”说什么?棋儿倒是说不出口了,只忙忙地红着脸,在大小姐和绮罗她们的瞪视中,捧着琴儿塞给她的匣子溜了。

    瞧见她如此,琴儿好笑地‘啐’了两声,笑骂道:“也就她猴儿似的窜的快,若不然,看我如何招呼她,这蹄子总是咋咋呼呼的,回头她这性子若是再不改改,去了杨家也是个麻烦,不过,好笑地很,刚还笑话我们不知羞,她倒好,直接就女婿女婿地说上了。”

    绮罗听了这话,也觉得棋儿的性子是该改改了,毕竟杨家不比牛家,那里可是别家,且大小姐嫁去就是世子夫人,日后侯府的当家夫人,将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呢,且想寻她短处的也定是不少,要想在杨府迅速立足,还真得看大小姐身边带去的人,若是这些人不顶事,大小姐的未来定是举步维艰的。

    绮罗感大小姐一心待她,倒是抛开了只听不说的一贯作法,想着大小姐突然提前嫁入杨家,定是有许多的缘故,这样的情况,大小姐若是没什么防备,可是不妙的。

    绮罗遂皱了眉头,看了眼大小姐,试着深呼吸了几下,这才道:“是呀!棋儿的性子还真是有些跳脱了,这个是得想个妥当的法子,让她意识到不妥,改了才好,不然真有可能会坏事。”

    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绮罗知道,棋儿的性子不经历些什么,定是难改的,毕竟棋儿比起她和琴儿,这么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的无根无基的小丫头来说,生存环境要好太多了,要知道心机阅历是一个人性格的最好体现,就棋儿的来说,好多事在棋儿那里,并不能如琴儿和她一样,能多想一些。

    大小姐见绮罗和琴儿如此说,知道她们是真担心,其实她也不是笨蛋,她自小在她娘和祖母的教导下长大,知道自己的婚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,毕竟高门之间的亲事,谁也不会轻易提什么冲喜之说的,如今杨家只是侯府却向国公府提了,可见她们有不得不做的理由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自己去杨家也就有利有弊了,利,自然就是因为应下了提前成亲,对于杨家来说,自家算是一种成全了,于杨家可是有恩了,弊吗,就是万一杨家老太太真不好了,自己或许有可能被传出不好的名声。

    不过大小姐知道,家里也不会傻傻的什么也没做,就同意了杨家的请求,老太太早就在得知这个情况后,亲自去了趟广源寺为她求了一支签文,且这签还请了得道高僧给解了解,是吉签,虽说不是上上签可也算是中上的好签了,有了这签文说事,她也不怕杨家老太太有个万一,杨家人会慢待她了,至于外人的说法,她却是管不着了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早先求签的事,今年大小姐才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,还同绮罗合着绣了部经文,进献佛前,往年她虽说也献些经文的,可那却不是费神绣的,而是她抄写的,这次她算是下了苦功了,虽然因为时间关系,整部经文不全是她一个人绣的,可她也是绣了不少。

    想到这个,大小姐不觉又看了看绮罗,深深感叹放走绮罗可惜了,绮罗可算的上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,亏得她和自己练的字体是一样的,旁人即使看出经文的不同,也不觉得太过突兀,且她和绮罗特特选了上下部分开来绣的,看着也就不会让人不舒服了。

    有些话是不好同婢女说的,即使自己再如何信赖她们也不能透,毕竟不该她们知道的事,若是让她们知道了,对她们而言也未必是好事,不过冲着她们这担心劲,有些话还是可以说说的,遂大小姐略微思忖了会,便道:“你们也别太过担心,棋儿不是傻子,她心里且明白着呢,不过是性子跳脱了些罢了。”

    琴儿同棋儿也算是吃住一处了,听了大小姐的话,不觉倒是回了神收起了忧色,点了点头道:“倒也是,不过棋儿是不笨,可她向来日子过的顺,这猛地一去别处,怕是警觉性不高。”

    这话中肯,大小姐看了眼皱眉的琴儿,笑了笑道:“棋儿在外头可机灵着呢,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,再说了,我们也得有这么一两个,看着直率不用防的人,要知道,不管事是想透个或是探个什么消息,这样的人最是容易让人信,你们该懂的。”说完,大小姐倒是冲着绮罗和琴儿俩人调皮地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绮罗一听这话,心里咯噔一下,自己这担心小姐没趁手的人,怕是白担心了,大小姐是什么人,一个闺阁女子能将棋下这么好,足可见计谋之深,且大小姐身后还有老太太和大太太这两大宅斗高手在,还怕吃了亏去?

    绮罗觉得她唯一该担心的就是大小姐别太骄傲了就好,毕竟两人过日子,总会有不如意的地方,若是大小姐太过傲然,姑爷怕是会怵又或是厌烦,一个女子再如何有手段,若是不得丈夫的爱,也只能是朵会渐渐枯萎的花,她不期望聪明灵透的大小姐日后也如此。

    索性大家将话也说开了,绮罗敛了神,忐忑地问了句,“小姐说句不当的话,知己知彼方能……”绮罗觉得这话说的过了,倒是不好接着往下说,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大小姐,期望大小姐能明白她所想说的意思。

    倒真是没辜负了绮罗的期望,大小姐不仅明白了绮罗明面上的未尽之言,也了然她暗地里想表达的意思,不觉莞尔一笑,暗道,这个绮罗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,这知己知彼都出来了。

    不过大小姐也没太过吃惊,毕竟绮罗能说出这话也不算出奇,毕竟棋下的好的人,这么能不懂知己知彼这句,再说了,往日绮罗随着自己一处学了不少字,后又去了弟弟的书房管事,这些名句绮罗哪里能不知道,倒也是个难得的苗子,只差在了出身上了。

    想的有些远了,大小姐忙敛了色,点了点头道:“也是,不过你放心,我该安排的早就安排下去了,即使我没法子做到的,不还有老太太和太太吗,对了,如今眼看着日子将近,我们手头上的活计也差不多做完了,你剩下的日子就帮着我教导教导小红和小叶吧,她们交给你,我放心。”

    绮罗不妨大小姐居然对自己委以这样的重任,倒是忙忙地起身,冲着大小姐弯了弯腰,郑重地劝道:“小姐是不是再多想一想,奴婢能教导她们什么?奴婢原来的处境您也不是不知道,没得教差了,日后让小姐为难。”

    大小姐是看好绮罗的,且大小姐想让她教导小红小叶是有目的的,毕竟家里得给出嫁的小姐准备几个通房帮着固宠,她倒是不想让小红小叶这等身边的大丫头去做通房,可也不能让小红小叶太差了,回头让那准备的俩通房丫头给比下去。

    大小姐心里想着既然陪嫁通房无法避免,那就让自己的丫头出色些,通房也就不容易让男人迷了心,若是通房丫头不过就比她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好那么一点点,想来这些个通房也不敢不听话了。

    在一个,小红小叶她们是二等的丫头,没有同琴儿棋儿一样具体学过字什么的,大小姐知道,这些要教可是要费些功夫的,如今也没这个便利和时间,正好绮罗手头上没什么事了,让她帮着教教最好了,当然这也算是给绮罗寻了个妥当的差事,不然绮罗闲待着不自在。

    不过怕绮罗误会了自己的意思,大小姐想了想,便对绮罗认真地道:“你是服侍少爷的,可能有些情况不太知道,我这里看你同琴儿她们没差别,也就给你交个底,小红小叶跟过去虽然还是二等丫头,可我却是要将她们当一等用的,至于另外配上来的两个一等丫头,是有另外的用处的。”

    毕竟大小姐也只是个十七岁的未出阁的大姑娘,说到这些婚后的安排还是害羞的,所以待她说到‘另外的用处’时,大小姐那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了红霞。

    原本绮罗还没会过意来,不想瞄见了大小姐脸上的红霞,她倒是明白了,八层另外补上来的俩个大丫头定是留给姑爷的,想到这种可能,绮罗心头一涩,为大小姐的境遇感到有些些的悲哀,毕竟这还没出嫁呢,就得自己预备着给丈夫留通房,哪个女人心里能舒服。不过,绮罗知道,在古代谁家小姐出嫁都得如此,谁让她们出生在富贵之家享受了优渥的生活,那她们就必须接受家族的安排,这只能是命了,且她们也只能认命,不然路走不远。也正因为这样,绮罗才想着日后寻个老实本分且家里还算是过的去的小地主,过过小日子也就行了,太有钱的没几个不喜三妻四妾的,其实若不是在古代容不得独身的女子,绮罗倒是宁愿独身一人,逍遥自在地过完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