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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让爱留在心底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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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傻孩子,到了这个时候,你还在为其它的人考虑这些干什么?”杨岚的心里,揪着痛,眼泪再也无法自控地流了出来,“以后,你和浩宇应该怎么办啊?浩宇应该怎么面对把自己养大的父亲,双手沾满鲜血?而你又怎么面对仇人的孩子,作为你的丈夫?为什么偏偏是你们两个?为什么?真是罪孽啊。这难道真的是上天的惩罚吗?”

    “阿姨……其实当初,你说得没有错。”小雨惨笑了几声,将眼泪强忍回去,“是我把厄运带给了浩宇,是我对感情的贪婪……差点改变了浩宇的命运。我们……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,所以上天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我,让我迷途知返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,孩子,对不起。阿姨当时是急疯了,才会那样对你。你不要记在心里,好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,阿姨。和您说过什么,做过什么,没有关系。只是我……已经决定了。我要把这一切的仇恨和痛苦……都带走。从浩宇的身边……带走,从我所有爱的人身边……带走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在我的生命里,曾经失去了太多……太宝贵的时间和东西。所以……我变得比任何人都紧张,我身边的人……和事。那些只会带来痛苦和仇恨的过去和真相……就让它在我们之间,止步吧。我们都已经受到了伤害,何苦又要再让其它的人身受其害呢?

    “我可以想象得出来,您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浩宇知道这件事的人吧?浩宇对那人的恨,将会是对您最大的伤害吧?您知道,我为什么宽恕那人吗?因为我知道像他那样的人……是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忏悔的。我宽恕他,是因为不想他再冲动地去伤害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他是您的丈夫,是陪伴您度过余生的依靠。我不愿意让您夹在他们之间,更不愿意让浩宇折磨自己,去痛恨一个亲手把他养大的人。那个人可是连亲生孩子都不爱,只把感情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的人啊。所以,我不愿意看见那样的浩宇,不愿意。

    “而且,我曾经在神的面前发过誓,只要让浩宇平安无事地活下去,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。这是我和上天的约定,我一定会去遵守的。所以,阿姨,请帮助我。等他醒来之后,帮助我让他远离我的生活。帮我好好地安慰他。继续没有我的生活。还有,请允许我在这段时间里面,陪着他,照顾他,直到他醒来为止。好吗?”

    听着这番话,杨岚早已无地自容,泣不成声,只有心疼地把她拥进怀里面,紧紧地抱住。

    小雨枕在杨岚的肩头上,失神地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浩宇,心里面的决定,变得更加坚定起来。

    浩宇,原谅我。我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你。只有了。

    也许……我们的缘分太浅了。

    可能……这样的结束,才是正确的选择。

    我不能再冒险了。失去你……的风险,我已经无力再承受了。

    杨岚答应了小雨的请求,把照顾浩宇的事情,全部交给了她。

    终于,小雨可以如愿以偿地陪伴在他的身边,为他擦试身体,抚摸他额头上的纹路,俯在他的耳边,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,握着他的手,铭记着他手心温度,期待着他再一次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终于,小雨觉得全世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好舒服,好自在。就好像回到了A镇的家一样,不用再顾及任何人,也不用再顾及任何事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,到了晚上,都不敢随便地合眼睡去。

    他们的时光,仿佛装在一个密封看不清的沙漏里面,不知道这样的幸福会在什么时候流完最后一粒沙。

    浩宇转进加护病房的第五天,元赫才完全处理好戴安的身后事。

    中午的时候,他来到浩宇的病房。小雨正在轻声地为他念着报纸上的新闻。

    元赫没有奢求小雨会欢迎他,只是放下特意带来的鲜花,默默地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小雨神情平静地叫住他,“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元赫抿了抿嘴唇,走回去。“我还以为……你永远也不想再见到我了。”

    小雨没有站起来,看着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。“我是想说,你的手机我已经交给那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这么做的意思吧?我希望,从现在开始,不要再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”小雨继续用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望着他,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报纸的边缘,“我们以后……也不会再见面了,因为……我们不再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元赫一动不动地望着她,皮肤下的每一条神经都像被滚烫的烙铁,灼烧一般地疼。“我……尊重……你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小雨平静地说着,突然发现浩宇的手,挨着自己的手尖,动了动。

    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看他,发现他的眼珠子正在眼皮子里面,快速地左右转动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元赫发现了小雨突变的表情,赶忙迎上来,问。

    那一秒,小雨犹豫很多天的事情,在瞬间做了一个决定。

    她站起身来,面对着元赫,一脸的认真。“再帮我最后一个忙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忙?你到底怎么了?”元赫盯着她,更加糊涂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也不要问。抱住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抱住我。如果你曾经是我的好朋友的话,请现在,抱住我。”小雨急切地看着他,万分地确定自己的决定。

    就在浩宇辛苦地睁开眼睛的时候,元赫伸出手臂,把小雨拥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“小……雨……”浩宇的眼睛里,填满了泪水,用微弱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小雨从元赫的怀里面退出来,没有回头看浩宇一眼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接着,医生和护士从外面冲了进来,元赫呆茫地望着浩宇指向门口的手,久久地不肯放下来。

    突然间,他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小雨宽恕了所有的罪人,却给自己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名。

    恐惧和愤怒像龙卷风一样,毫不留情地迅速地袭卷了元赫的心。

    他慌乱地迈开沉重的步子,追了出去,在花园里面找到了她。

    “小雨。”元赫冲过去,又气又急地抓过她的手腕,“你刚才在干什么?现在就给我好好地解释清楚。”

    小雨直视着他凛冽的眼神,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。“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。为什么还要来问我?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。”元赫轻吼了一声,表情严肃而认真,“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。你忘了那天晚上,你和浩宇结婚的那天晚上,你答应过我什么吗?你只需要看着他一个人就好。你只需要和他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就好。你的眼睛……你的耳朵……你的心……都不要再理会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?在知道了真相之后,你还在把自己往那个不属于你的圈套里面塞吗?你还以为……是你把浩宇害成这个样子的吗?那我做的这一切……算什么?戴安为了我连命都丢了……又算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?”小雨用一种不为所动,绝望至极的眼神望着他,“在这一切发生之后,我和浩宇……就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继续过我们的所谓的幸福的生活了吗?我的命运……在那个人丧心病狂地犯下罪行的时候……就已经被改变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之间的命运……在那一瞬间……就已经被改变了。我已经恨透了这种循环的因果。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接受……再有任何人……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伤害,甚至失去性命。

    “我要让事情终止。我要让一切都在这个位置划上句号。我不要了。我什么都不要了。我不要什么公道。我不要任何人的忏悔。我也不要任何人的惩罚。我只要……剩下的人,都可以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,不是的。你听我说。好好地听我说。”元赫急了起来,捧过小雨的脸,眼睛里盈满了泪水,“所发生的一切,和你都没有关系。都不是你造成的。我们所有的人……都会好好的。没有人会受到伤害。你现在给自己的这种压力都是不真实的。你需要重新考虑整件事情,好吗?我也会想办法的,你要相信我。我不会再让那个人有机会伤害任何人。好吗?”

    小雨拼命地摇着头,推开元赫的手,再也无法平静地吼了出来。“戴安已经死了。已经死了。你难道不知道……绑架你的那几个人都说不认识他吗?。连警察都拿他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“让我来告诉你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我大哥一定会为妈妈报仇的。不杀掉那个人,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。而且他会恨自己的爸爸一辈子。就像恨我时一样。他的生活以后怎么办?难道就靠着仇恨过日吗?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我最好的朋友,温咛怎么办?她那么爱我哥哥,难道你让她守着一个只会恨的人过一辈子吗?还有,浩宇的妈妈……难道让她失去晚年的依靠,夹在中间,为选择丈夫还是选择儿子而痛苦吗?

    “当所有的人的生活都被毁了以后,我和浩宇……还要怎么幸福地生活?真的可以像你说的那样……什么都不管吗?还有你……你打算为了我们……和那个人斗到什么时候?难道,你想让我在某一天,在看到你的尸体的那一刻,才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让事情终止吗?”

    元赫僵硬地立在原地,眼泪怎么也不敢流下来。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……我会为自己感到高兴的。你不用……”

    “元赫。”小雨哭着,用愤怒的耳光终止了他的话,“如果你敢这么对我的话,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。就算你死在我的面前,我也不会原谅你。我会恨你一辈子。我不会放过我自己。我会装着对你的恨,过一辈子的。”

    元赫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冰冷的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。“Ok。你要为了其它的人牺牲你自己,我拿你没有办法。但是我……相信浩宇,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。他不会放开你的。他一定不会由着你用这种方式来终止这件事的。一定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小雨叫住他后退的脚步,目光坚定而令人生畏,“如果你已经打算告诉浩宇任何事情的话,我只能告诉你,我会立刻消失在这个城市,让你们任何一个人……永远也找不到我。永远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