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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高浓度氧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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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徒冽眸光一凛,环顾四周,整片平台上除了他们自己没任何人。莫芷晴喘息着回想:“我刚才正在看风景,然后就觉得有人从背后推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事,有我在。”司徒冽安慰着她。

    莫芷晴点点头,窝在司徒冽的怀里觉得安心多了。

    虽然发生了这样的插曲,但这丝毫没影响小晴跟司徒冽的心情。在享用过特色美食之后,两人依然布置了第二天的计划。

    翌日上午,莫芷晴他们去潜水,这是她一直想要尝试的运动。然而事有凑巧,准备潜水的时候,她因为忘带潜水相机而返回寄存处,等她再回来,发现原本自己要租的那套潜水用具已经被别人使用。没办法,小晴只好另外租了一套。

    在潜水之前要先做些准备工作,免得突然下水抽筋。司徒冽陪着小晴正在做体操,刚准备要下水,潜水区就开始一阵骚动。

    先前下水的女孩就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救生员手忙脚乱地将那女孩救上来,忙乱中莫芷晴听到他们慌张而不解地嚷嚷:“怎么会这样?她的氧气瓶浓度怎么这么高?”

    “这么高浓度是要氧气中毒的,谁配的器具?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啊,我明明都检查过的啊!”

    医务人员进来将昏迷的女孩抬出去。

    莫芷晴心里一紧,要知道原本那氧气瓶是她的,若不是突然想起潜水相机没拿,也许现在要被救上来的就是自己。

    她想得手脚冰凉,突然有温暖的手掌裹住她冰凉的手指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。”司徒冽低沉温柔的安慰像是一剂强心针,让莫芷晴瞬间感到踏实不少。

    “我想着只是个意外,巧合而已。”她反过来宽慰司徒冽,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,她不想太扫兴。而且说不定真是巧合,只不多是最近经历得太多有点神经过敏。

    但愿是如此。

    按照计划,下午小晴他们要去虎跳崖玩漂流。司徒冽本来想取消这项活动,毕竟经过两次“巧合”,司徒冽不想拿小晴做赌注。但莫芷晴对漂流充满兴趣,软磨硬泡终于说动司徒冽同意下午的行程。

    漂流峡谷风景很美,山花烂漫,曲水回环,奇石遍布,雾绕群峰。而河流更是激荡回旋,瀑布飞泻而下。

    工作人员边发救生衣边反复叮嘱:“这里漩涡众多,地形复杂,要跟进船工的指引。落水了也不要怕,很快就能获救的。”

    等一切都准备好,小晴背着防水背包,里面放了些干净衣物跟食物。随后两人上了漂流筏。

    随着激荡汹涌的河水,小小橡胶筏顺着曲折的河道流淌而下。一路上欢乐的笑声荡漾在山林两岸。

    银色水花飞溅,湍急的水流卷起层层波浪,橡皮艇忽而被高高抛起,忽而重重跌落,忽而又冲向陡立的峭壁。河畔石柳红白花朵怒放,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司徒冽敏锐地感觉到岸边岩石后有杀气弥漫,他一抬眸,瞟到一点亮光闪耀。他连忙将小晴搂在怀里。

    一声尖锐的枪响弥漫整个山林,惊吓到的鸟儿扑簌簌地飞起。

    司徒冽眉一皱,肩头淌下一丝血痕。

    莫芷晴心一下子揪了起来:“你没事吧!”

    司徒冽摇摇头,继续将小晴按在自己怀里。然而此时漂流筏正好经过最错综复杂的河段,众多漩涡交织一起,将橡皮筏像碎纸片一样来回推搡。无情的激流将筏子掀翻,司徒冽护着小晴挣扎着往岸边游去。

    接连几声枪响在他们周围炸开,莫芷晴什么也看不到,司徒冽搂着她,努力地将她遮挡在安全范围内。

    岸边的丛林里有人影闪过。

    他们是这队漂流的最后一位,前面的筏子已经飘到远处,看不见踪影。好在司徒冽的水性还不错,虽然肩头的伤痛火辣辣地袭来,他依然咬着牙带着小晴游到岸边。莫芷晴连忙爬上岸,然后搀扶着司徒冽起来。

    两人搀扶着往可以掩护的树林深处走去,身后并没人追踪,看来是计划失败,放弃了。

    “让我看看!”莫芷晴着急地查看司徒冽的伤口,凭借着自己的急救知识。她撕开衬衣边角,给他包扎伤口。子弹没办法取出来,好在血很快就止住了。莫芷晴看着就心疼,问道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没事,不疼。”司徒冽安慰她,他没说出实情,事实上他感到手臂一丝麻木,不知道是否打中神经。

    小晴心急如焚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然而心乱如麻。到现在这地步在自欺欺人说是巧合可说不过去了,再怎么意外巧合,也不可能有人碰巧带枪路过,还那么巧枪支走火,打中什么不好偏偏打中司徒冽。除非她莫芷晴真傻了,才会这么想。

    “是仇家吗?或者……”小晴想说什么却还是放弃了,因为可能性很多。

    司徒冽只是皱着眉摇摇头,虽然只是匆匆一瞥,但他看得很清楚,那枪口是对着莫芷晴的。

    他想站起来看看情况,却发觉右腿一阵钻心的痛。原来在游水的过程中为了保护小晴扭伤了脚。莫芷晴连忙制止他起来,并且卸下背包,好在防水功能够好,衣服密封措施不错,还很干净整洁。

    不能一直穿着湿衣服待着,不但会惹出病来,对伤口也不好。

    “帮我一下……”司徒冽受伤的胳膊已经基本麻木了,换衣服很不方便。莫芷晴连忙过去帮他换衣服。

    宽厚健硕的胸膛随着衣襟褪下慢慢展露出来,将精悍修长的身形展露无疑。莫芷晴有了上次的经验,在旁边帮忙处理事情。换好衣物之后,小晴也躲在芭蕉树后快速地将自己的湿衣服换下来,重新包好放进背包里。

    “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小晴从包里翻出压缩饼干跟水。

    司徒冽摆摆手,目前他们的处境有好有坏,好的是他们落脚点不是无人开发的地段,早晚会有工作人员来营救。坏的就是所有通讯工具都寄存了。在暗处潜藏危险的情况下,司徒冽实在不想将小晴暴露在外。

    山林里的天气变幻莫测,眼看着就有要下雨的趋势。

    司徒冽皱着眉站起来:“我们找个地方避避吧。”

    小晴搀扶着他,满脸担忧:“你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的。”司徒冽伸手搭着她的肩:“跟那些训练比不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两人在岸边的峭壁上找到一处山洞,遮风挡雨刚好。莫芷晴主动将洞口大致收拾干净,找了些干净的大片叶子铺垫在地上。果然没多久,洞外就阴雨绵绵,丝丝寒气渗透。山中本来就气温低,加上他们出来时都只带了一件单衣。随着夜幕降临,雨势没有停止迹象反而越来越大。听着外面砸地般的雨声,小晴抖了一下。立刻被一炙热的胸膛包裹。

    “很冷吗?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小晴摇摇头,随即眸里凝起淡淡忧愁:“你的伤口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大事。”司徒冽还是那句话,他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瓶,将几粒胶囊塞进嘴里。他搂着小晴,两人望着洞外蔓延不断的雨水。似乎世界一下子就剩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“冷不冷?”司徒冽吻了吻小晴的鬓角。

    “有一点。”小晴点点头。

    司徒冽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,四处寻找着能点燃的东西。他想起身进洞里找找,却被莫芷晴拦住。

    “你脚还扭着,我进去找找。”

    “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山洞里并不很深,莫芷晴转一圈就看个透彻。烂树叶什么的倒是不少,她搜罗过来堆了一堆,只是这些叶子还都挺新鲜,不爱着,一点全是烟。她连忙踩灭,又招来些干树杈子这才算点着了篝火。

    司徒冽脱下衬衣,露出受伤的肩头,血色又渗出来,像虫蚁般迤逦而下。他示意小晴将背包拿过来,从里面翻出一把水果刀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小晴问道。

    “取子弹。”司徒冽简短地回答。他将水果刀展开在火堆上来回烤了烤,伸手将肩头的绷带扯开,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。

    小晴心一颤,却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心疼。她回想着电视剧中的情节,拿过水瓶帮司徒冽清洗伤口。

    创伤面不大,深度不小,皮肉微微外翻。将污血跟异物清洗干净,刀锋带着余温剜进肉里,一点一点将子弹头启出来。橘红的火光勾勒着司徒冽线条冷峻的侧脸,他手法利落准确,眉头连皱都没皱。

    弹头带着几丝血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莫芷晴扯开块干净布条帮司徒冽包扎伤口,她眉头紧皱,小脸紧绷。司徒冽笑了笑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害怕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是心疼……”小晴老实承认,嘟着粉唇盯着绷带上浅浅的红痕。司徒冽揉了揉她的额发,俯身亲了下她的脸颊:“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什么人……”小晴拾起那颗子弹对着火光反复端详,她对枪械不懂,只觉得这闪着冷光的铝合金弹头很可恶。

    “这是pp2000冲锋枪子弹,9x19毫米规格,弹头动能高达550焦耳,加之钢芯硬度较高,不容易变形,因而具有较强的穿透能力。”司徒冽接过弹头,平静地说:“幸运的是射击者太心急,子弹正好卡在肉里,没穿透骨头。”不然这条胳膊很可能暂时动不了了,这句话司徒冽眉说,他怕小晴担心。

    莫芷晴伸手轻轻摸了摸司徒冽的肩头,秀眉依然愁云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