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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宫奔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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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臣有罪……”霍御史老泪纵横,对着宗政墨摇头:“臣不敢奢望皇上保住昭昭,只求皇上能保住娘娘和霍家就行了!”

    宗政墨点了点头:“朕知道了!霍爱卿,朕今日来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,你是老臣,不用朕教你怎么做了……你保重吧!”

    宗政墨离开了,霍御史和霍夫人相对垂泪,霍夫人什么都不敢说了,这个女儿,她……权当没生过吧!都告诉了她利害关系,她还如此愚蠢地把娘娘和霍家咬出来,要任她这样继续下去,霍家满门就葬送在她手上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……以后要把小翔教好啊!”霍御史拍了拍霍夫人的手,擦了眼泪,佝偻着身子坐到了书桌前。

    霍夫人默默地看了他一会,转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霍昭昭被关在地牢里惶惶不安,她咬出了蔚明珠,却没见宗政墨来看自己一眼,她托黄大人给自己的父母送信,也没人来看她。

    她无法冷静,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,只抱了一丝侥幸,自己是父母的*儿,不管怎么样,父母都不忍心见自己送死吧!

    蔚皇后一直‘昏迷不醒’,黄大人和李渚都在宫外等了三天了,也没见她有‘苏醒’的迹象,倒是这边宋茹丹和李素淇已经恢复了,借探视的名义来探望过她,只是没能进宫。

    白蘋一句在没查清事情真相之前,皇上不准任何人探视皇后就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鬼姑不见翠棠和咏月送信过去,疑虑重重,借口让内务府给蔚皇后派了几个使唤的宫女,想把翠棠换回去,却被告知,翠棠生病卧*不起。

    鬼姑当然不会相信这借口,派了身边的嬷嬷过来要人,说生病就送到宫外救治,免得过染了病气给皇后娘娘。

    白蘋大方地让人把翠棠送了过去,鬼姑见到翠棠后却呆住了,只见这个昔日精明能干的女子,浑身发臭,神志不清,不管怎么问她,她都是满口胡言。

    鬼姑忍着臭味给她把了脉,却查不出她到底中了什么毒,就让嬷嬷去责问白蘋。

    白蘋很无辜地说:“我们也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,只知道娘娘昏迷那天,她为娘娘守夜,中途说要去茅房,谁知道去了就变成这样,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……嬷嬷,这宫里死了那么多人,翠棠不会是真撞上什么吧?要不怎么御医也查不出她患了什么病呢?”

    鬼姑听后咬牙切齿,这分明是她们搞的鬼,哪有什么脏东西可以撞上啊!她查不出原因,救不了翠棠,这颗棋子算是废了。

    孝懿太后‘慈悲’之下真把翠棠送出了宫,至于送到她所谓的家还是乱坟岗蔚明珠就不关心了。

    她躲了三日,想了三日,自知不能再躲了,就‘醒’了过来,黄大人一听咏月禀告,就让李渚带人进来搜查,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而那边,霍御史上了奏折,以教女无方自请降罚,宗政墨留了他的奏折,只说霍御史身体不好,准在家修养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有些人就猜测,霍御史这仕途已经到了尽头,谁知道霍御史却暗中受命,借修养暗地里调查贪玩受贿的官员。

    黄大人没在皇后宫里搜出赃物,传讯了霍御史,霍御史夫妇一口咬定送给霍昭昭的就是水晶不是玉石,说霍昭昭年幼无知,诬陷皇后只是想脱罪。

    没有证据指正蔚明珠,黄大人就以霍昭昭诬陷皇后,加上给宋贵妃投毒两罪做了结案,写了奏折呈给了宗政墨。

    宗政墨以此削去了霍昭昭静妃的封号,鉴于宋贵妃还没死,皇后念在霍昭昭年幼无知帮忙求情的份上,从轻发落,打入冷宫。

    霍昭昭心灰意冷,被送进冷宫后托人带信给霍夫人,想见霍夫人一面。

    霍夫人没去,只让人把霍昭昭的衣物送进去,霍昭昭看了大哭,当晚就用腰带自缢了。

    霍夫人领回了霍昭昭的尸体,低调地在郊外买了块坟地安葬了,事后,霍夫人就大病了一场,很长时间帝都的贵妇人的圈子里都不见霍夫人的踪影。

    宫里失去了一个静妃,就如石子投到潭里,淡淡地泛了一丝涟漪就悄然无波。

    暮兰依旧‘昏迷不醒’,鬼姑和圣母太后还有宗政墨都忧心忡忡,御医也束手无策,在圣母太后的建议下,宗政墨发皇榜,广招天下名医给宋贵妃解毒,闹得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*爱宋贵妃,很多大臣见风使舵,每天都有不少贵妇人去暮兰宫里探视,送礼送补品。

    蔚明珠也不急,没事就躲在自己宫里,她怀孕初期妊娠反应重,吃进去的还不够吐出来的,短短十几天,人就瘦了一大圈。

    宗政墨看了心疼不已,让白蘋她们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,蔚明珠对外就说自己身体不好,免了李素淇和宋茹丹给自己请安。

    这样又熬了半个月,蔚老夫人油尽灯枯,蔚瑾瑜就以蔚老夫人想见蔚明珠为由把蔚明珠接出宫小住几天。

    回到蔚家,蔚瑾瑜看妹妹瘦了一大圈,心痛之余对宗政墨也有些怨言,蔚明珠却心情很好,能自由走动比闷在宫里强多了。

    回来第二天,晏启就奉宗政墨的命令悄悄来见过她,给她把了脉,孩子脉像还好,蔚明珠就放心了,摸着小腹期待孩子快快成长,能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就行。

    蔚老夫人终是没能熬过去,在蔚廉用接到蔚瑾瑜的传讯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当晚溘然长逝,蔚府挂上了白幡,蔚家人全部换上了孝服。

    李婉纱的两个儿子蔚敬之、蔚敬明也来奔丧,这两人从李婉纱死后,就在李赫手下效力。

    李赫也有本事,给蔚敬之弄了个肥差,就在陵县做事,还给他说了门亲事,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庶女。

    蔚敬明也被安排在了李毓手下做了个副将,李赫夫人也给他说了门亲事,李赫同僚的小姐,这小姐本来已经许配人家,只是成亲前几天,那男人死了,这小姐就被传言克夫,从此再没人上门说亲。

    按蔚敬明的身份,这小姐也算低就了,因为带了克夫的名义,没的挑选才下嫁了。

    蔚老夫人这情况李家清楚,怕事情有变,一说了亲就急急忙忙给两人举行了婚礼。蔚瑾瑜作为长兄,给两人主办了婚礼,把父亲名义下的财产都分给了两人,在离蔚府临近的街道上给两人置办了两个小宅院。

    这小宅院的规模自然不能和蔚府相比,两人本应感激蔚瑾瑜,毕竟已经分家,蔚瑾瑜还能给他们买宅院已经够大度了,这两人却不知足,总觉得老夫人和蔚廉用的财产都被蔚瑾瑜落下了,这两个小宅院不过是打发他们而已。

    两人听说蔚明珠不受*,早动了心思,现在就一条心地攀着李家,觉得要是废黜了蔚明珠,李素淇做了皇后两人就可以跟着飞黄腾达。

    母亲和妹妹的死两人都归咎于蔚明珠,早动了杀了蔚明珠帮李素淇上位的心思,只是蔚明珠一直在宫里,两人就算有这心思也无法动手。

    这次蔚明珠出来奔丧,两人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呢,暗中密谋了一番,决定找机会除掉蔚明珠。

    蔚府办丧事,来悼唁的人不少,蔚瑾瑜招呼前面,孙文秀作为蔚家的大少奶奶就主持后面,她进门这些日子已经熟悉了蔚家,做起来得心应手,蔚明珠看了很欣慰,自己给哥哥说的这门亲事看来是说对了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蔚敬明和蔚敬之兄弟的两个媳妇就不够看了。

    蔚敬明娶的这个庶女姓刘名晓英,虽然是庶女,却是个不安分的人,才说亲的时候蔚明珠就找人打听了,听说她曾经妒忌嫡姐,想取代嫡姐嫁进高门,想方设法勾.引未来的姐夫,结果被刘夫人发现了打了她一顿就送去庄子上。

    这一去就养大了,今年都十七了,刘夫人的女儿孩子都两岁了,刘夫人觉得她没威胁才接了回来,正好李家给蔚敬明说亲,也不知道是两人已经互相看对眼还是媒人撮合,就送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而蔚敬明的这个嫡小姐欧婵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,克夫的名义让她没人提亲,她也不准下面的妹妹出嫁,每次有人说妹妹,她就想方设法的捣乱,虽然她母亲帮她遮掩,这些事却瞒不了人。

    蔚明珠知道这些后冷冷一笑,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道门,这两对臭味相投,不作死才怪。

    她在宫里无法顾及蔚家,就把两人的情况告诉了孙文秀,让她警惕着。

    平时几家人互不来往,孙文秀也没把两人放在心上,这次都回家奔丧,孙文秀就警惕着,找了几个自己的心腹丫鬟留意着两人,不惹事就算了,要惹事,她决不是手软的。

    蔚明珠孕吐严重,怕在人前露了端倪,就以身体不好留在自己的小院,有事才出去露个面。

    这两人和自己的夫君一个鼻孔里出气,见蔚明珠这样高傲,心里早生不满,她不就一个不受*的皇后吗?在她们面前摆什么架子啊!

    再见孙文秀以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命令她们做事,两人更是心生不满,嘴里不敢抱怨,私下里却对丫鬟嬷嬷发牢骚。

    蔚府新进的丫鬟都是孙文秀自己挑选的,对孙文秀和蔚瑾瑜都忠心,她们发的牢骚自然就传到了孙文秀耳中。对她和蔚瑾瑜的牢骚,孙文秀没放在心上,可是对她们诽谤蔚明珠那些话,孙文秀就介意了。

    自己家里就这个娘娘,娘娘好,蔚家才好,她懂得这个道理,更何况,蔚明珠把她当姐妹,家里的财产都让她管,私下里还给了她不少好处。真心换真心,她不维护蔚明珠谁维护呢!

    忙着丧事,孙文秀本不想和她们计较,免得惹人笑话。

    只是这两人却不懂收敛,见她和善,以为软弱可欺,竟然跑到她面前挑拨她和蔚明珠的关系。

    蔚瑾瑜这次给蔚老夫人办丧事,本着不铺张的原则,该简就简,三叔和蔚廉用也是这个意思,蔚家本来就不富裕,又都是朝中的将臣,大肆铺张一来没这个资本,二来也要顾及被有心人弹劾,就低调行事。

    这样子落到了两个不安分的女人眼中就有了说法,刘晓英拉了欧婵跑去找孙文秀,刘晓英假装忧心地对孙文秀说:“嫂子,你别怪妹妹多事啊,我怎么觉得给老夫人办这丧事太寒酸了,再怎么说老夫人也是皇后的祖母,办的这样寒酸,嫂子就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骂吗?”

    欧婵在一边不怀好意地说:“二嫂你也别这样说,嫂子可能也有难处呢!祖母虽然是皇后的祖母……可听说皇后根本没把祖母放在眼中,这次回来奔丧也没见她给嫂子什么东西,我们这个皇后小姑啊,估计是个铁公鸡!”

    孙文秀一听就沉了脸,她也不急着反驳,淡淡地说:“丧事这样办是公公和三叔的意思,娘娘贵为皇后,也不能违了长辈的意思!”

    刘晓英就道:“虽然是公公的意思,谁不知道蔚家的钱财都是大少爷掌管啊,听说大少爷和嫂子成亲家里就只有两个铺子做聘礼,嫂子你就甘心这么嫁过来啊?皇后和大少爷是兄妹,她就没给你什么贴补啊?”

    欧婵也跟着说:“就是,自己的兄长成亲,皇后就什么表示都没有吗?嫂子,你也太懦弱了,如果不是蔚家在后面撑着,她怎么可能做皇后呢!嫂子,大少爷不好张口,你去要啊!她要不给,你也不用给她面子,皇后怎么了,在家里,她只是蔚家的女儿!也要尊你一声嫂子!”

    “就是,听说老夫人私下里给了她不少好处,否则她怎么可能在宫里如此舒坦呢!嫂子,大少爷才是蔚家的长子,按理老夫人的东西都只能大少爷继承,她这样霸了去不给你好处是她不对……嫂子你尽管去要,她要不给,你就让大家帮你评评理……你别怕,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!”刘晓英怂恿道。

    孙文秀再也忍不住了,冷笑道:“两位弟妹,皇后也是你们能诽谤的?我这人性子直,有什么就说什么……两位弟妹也不用在这挑拨,夫君娶我时我就知道蔚家是什么情况,嫁过来也没想过占谁的便宜,皇后对我好不好,我心里知道就行。两位弟妹是来奔丧,可不是来闹事的,还是恪守本分为好!这蔚府现在是我做主,弟妹们对我不满抱怨几句我无所谓,可是说到娘娘就不行,希望两位弟妹管住自己和下人的嘴,再让我听到任何对娘娘不敬的话,可别怪我不给面子!”

    两人哪想到看似温和的孙文秀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就反下了脸,一时被躁得满脸通红,孙文秀也不给她们面子,撩下狠话就走开了。

    两人气急,互看了一眼,眼里都流露出阴冷的光。

    孙文秀没把这两个跳梁小丑放在眼中,到蔚明珠院里说了两人挑拨离间的事,气恼地说:“如果不是她们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我早把她们撵出去了,什么人啊,祖母死了不伤心,倒惦记着挑拨离间了!”

    蔚明珠笑道:“你别理她们就行,这丧事期间多少人盯着,别让人看蔚府的笑话,要真做了过分的事,尽管收拾!”

    孙文秀得到了蔚明珠的支持,更放开了手的做。

    灵堂那边几个男人守着,这两个女人每天就是去跪两个时辰,余下的时间无所事事,帮不了忙还到处乱窜,一会到三叔母房中挑拨,一会又去四叔母那边寻事,要不就到厨房挑剔饭菜。

    孙文秀本想着她们不惹事就算了,哪知道这两人被她骂了还不知道收敛,一日竟然和送菜的一家吵了起来,孙文秀听到丫鬟禀报赶去时,两人竟然如泼妇一样把菜篮子都掀翻在地,弄得满院子都是菜。

    孙文秀一气之下就勒令她们每天多在灵堂跪三个时辰,不许她们再到处乱窜,这两人受了委屈就去找自己相公抱怨。

    蔚敬之兄弟正愁找不到机会到内堂害蔚明珠,就唆使自己的媳妇去陷害蔚明珠。

    两个女人也没脑子,在相公的怂恿下就动了心,只想着让蔚明珠和蔚瑾瑜身败名裂后,趁公公在,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搬进蔚府。

    这日,两人约着去探视蔚明珠,蔚明珠本不想见两人,孙文秀身边的嬷嬷进来传了几句话,蔚明珠就改变主意,让白蘋把两人迎了进来。

    刘晓英带了一盒蔚明珠爱吃的松花糕进来,笑道:“娘娘,嫂子听说你这两天身体欠佳,刚才特意让人去买了你喜欢吃的松花糕,才出炉呢,你尝尝看!”

    蔚明珠眼里掠过了一抹寒意,面上却若无其事,接过松花糕微笑道:“让嫂子费心了!放着吧,我一会就吃!”

    刘晓英毕竟没什么下毒的经验,一见就迫不及待地说:“娘娘,这糕趁热吃最好,娘娘还是赶紧吃吧!”

    蔚明珠看她如此急切,就让白蘋打开,自己拈了一块放到了口中,刘晓英眼睛都直了,见蔚明珠很快吃完一块,又谄媚地说:“娘娘喜欢就多吃点吧!”

    蔚明珠笑了笑,见燕子端了茶水进来,又拈了一块,把余下的都让给刘晓英和欧婵吃:“嫂子们也吃吧,我带了宫里的好茶,嫂子们也尝尝!”

    两个女人哪敢吃下了料的松花糕,一起端起茶说:“娘娘喜欢松花糕就让娘娘吃吧,我们吃茶就行!”

    三人各怀心思,见蔚明珠又吃了一块,两人目的达到就以不打扰蔚明珠告辞了。

    出了院门,两人相视一笑,就各回屋了。

    院里,蔚明珠见他们走了,就把剩下的松花糕扔了,叫来白蘋,让白蘋找了个丫鬟去前院把蔚敬明叫到蔚敬之的院中,说蔚敬之找。

    蔚敬之那边,才哄着蔚瑾瑜吃了下了料的茶,一个小厮就跑来找蔚瑾瑜,说娘娘有请。

    蔚瑾瑜还以为蔚明珠有什么事,就走了过来,他做梦也没想到,蔚敬明兄弟两竟然给他和蔚明珠设了个陷阱,想把两人送到一起,这样兄妹两被抓到就身败名裂了,一箭双雕。

    蔚敬之看着蔚瑾瑜走进了蔚明珠的院中,阴冷地一笑,就跑去找父亲和三叔,三叔母,四叔母,说娘娘有事和他们相商,把几人引向蔚明珠院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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