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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就是冒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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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丫鬟的话让白蘋笑了出来:“做小的?哟,你们小姐这是怕我们小姐和她抢男人啊?你们小姐是谁啊?她和莫公子是什么关系?怎么比莫公子还厉害?莫公子都不敢说把我们小姐丢出去的话,你们小姐难道比莫公子权利还大啊?”

    那丫鬟趾高气扬地叫道:“我们小姐是莫公子没过门的妻子,自然就是白马堡的主人,她当然有权利把你们扔出去。你还是赶紧把你们小姐叫出来吧!”

    白蘋还没说话,燕子就不耐烦地叫道:“白蘋,你和她说什么,明明知道小姐在睡觉就不怕惊醒小姐啊,还不把她撵出去!”

    白蘋这才反应过来,走过去提了小丫鬟的胳膊就把她推了出去:“走……你们小姐要是真不能容我们,就让她亲自来赶人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远去,蔚明珠这才懒洋洋地起身,燕子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一见就讪讪地道:“小姐,把你吵醒了?”

    “她来了几次了?”蔚明珠一边穿衣一边问道。

    “三次,一次比一次嚣张,我看一定是她那个主子让她这样做的!”燕子侍候她穿衣,边道:“小姐,我看这白马羌也不是我们久待的地方,原来过来还想着白马羌清净可以让你好好养胎,现在多了这女人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这才第一天就让人挑衅你,要是天天这样还不得烦死!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我们去哪?”蔚明珠有些嘲讽地挑眉:“外面的事你们都瞒着我,这事也不用问我了,你们就可以做主,让我去哪我就去哪!”

    “小姐,你这是在怪奴婢们吗?”燕子心一慌就跪了下来,这几天蔚明珠对她们都爱理不理,三人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密切了,现在这话只差就是直接打她们的脸了。

    “我敢怪你们吗?你们可都是为我好啊!”蔚明珠懒懒一笑,自己拿了梳子梳着头。

    燕子直挺挺地跪着,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分辨,外面的事瞒着蔚明珠可不是她们自己的主意,实在是宗政墨命令过,不许给蔚明珠传递消息啊!

    蔚明珠也不管她心里如何想,她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欺瞒她,在她看来,这样和背叛自己也没什么区别,所以她对白蘋和燕子亲热不起来。

    她自己梳好发,走了出来,看到有两个丫鬟站在廊下,就道:“你们两过来!”

    两个小丫鬟互相看看,依言走了过来:“小姐,有何吩咐!”

    “你们叫什么名字?”蔚明珠看两个丫鬟眉清目秀,很机灵,想起自己让莫行风给自己找几个丫鬟,就问道。

    “奴婢烟柳……奴婢画桥……”两个小丫鬟恭敬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烟柳,画桥,你们能给我带个口信给陈刚吗?就说我想去探视一下少堡主!”

    画桥笑道:“当然可以,陈总管已经说了,朱小姐有事只管找他,奴婢这就帮你去传话!”

    画桥匆匆走了,烟柳恭敬地站在一旁,也不多话,蔚明珠从她身上就能看出白马堡管教下人的严谨,也不为难她,自己在院中慢慢散步。

    一会白蘋回来了,见她已经起来就问道:“小姐,是不是我们刚才说话吵醒了你?”

    蔚明珠斜了她一眼问道:“你把人家的丫鬟扔出去,人家没有为难你吗?”

    白蘋笑道:“没有,那小姐比她的丫鬟好多了,听到我说她打扰了小姐休息,骂了那丫鬟一顿,还说等小姐醒了会亲自过来赔罪!小姐要见她吗?我过去通知她!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等我见了莫行风再说吧!”

    正说着,画桥回来了,身后还跟着陈刚,陈刚一见蔚明珠就道:“朱小姐,少堡主请你过去见他!”

    陈刚带着蔚明珠穿过走廊,来到了莫行风的住处,进去就看到南公和莫行风对坐着喝茶,莫行风除了脸色有些苍白,看上去没什么大碍。

    见她进来,莫行风起身说:“南公,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认的妹妹……阿珠!阿珠,南公是我父亲的义父,也是商榷的师父!”

    这辈分可真高的,蔚明珠欠了欠身:“阿珠见过南公!”

    南公微微颌首,手撩过长眉,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蔚明珠,才起身说:“你们有事老夫就不打扰了,老夫先去看看你父亲!”

    莫行风和蔚明珠恭送他出去,陈刚给蔚明珠倒了茶也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莫行风看了看蔚明珠,直言道:“宇文俞琬带了这近千人的护卫队来,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蔚明珠调皮地一笑问道:“我正想问你呢?是不是你一直没娶人家,人家带着卫队上门逼婚了?莫行风,人家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,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?”

    莫行风冷笑道:“怎么感动?她这是想让我拿白马堡给她做聘礼呢!给她我倒无所谓,我就怕便宜了别人!”

    别说莫行风的感觉还很正确,蔚明珠想到宇文俞琬的前世,对这女子倒有些好奇了,放着莫行风这样的男人不要,一心恋着宇文禺德,她就不会后悔吗?

    只是……她眸光微转看着莫行风,莫行风在她面前一向是游刃有余,气定神闲,几时有事情能把他气成这样?

    他对俞琬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,那又何必气成这样呢?

    “行风,你到底是在气什么?如果真喜欢她就娶了她,她嫁了你就是你的人,以你的魅力,就算她心里有别人也会被你抹得干干净净的,不是吗?”蔚明珠揶揄道。

    莫行风瞪了她一眼,咕哝道:“我可没那么大方,明明知道她心里有人还娶她……我莫行风又不是娶不到,又何必委屈自己呢?”

    “你不委屈,但是你觉得不甘心,不是吗?”蔚明珠一针见血地指出来:“你要真像你说的不在乎,早毁婚另娶她人了,一直拖着,只怕你心里还存了一丝侥幸,觉得她会喜欢上你呢?”

    莫行风心思被说中,脸红了,瞪了她一眼笑骂道:“就你聪明,那你怎么不猜猜宗政墨的心思……他这样放着你是不在乎你了,还是在乎你呢?”

    被莫行风一说,蔚明珠就说不出话来,这些天她虽然表面平静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,心里却越来越不安,宗政墨真的不再管自己了吗?就这样放手,以后和她各走各的吗?

    想起上次两人分清了财产,分道扬镳的事,当时顾虑重重,担心宗政墨对付蔚家,这次宗政墨重用蔚家,却对她不闻不问,她顾虑的一句不再是蔚家,而是宗政墨的态度……

    “你不回答就算了,我今天又想出了一个谜底……”蔚明珠把谜底告诉了莫行风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:“李素淇现在还在宫里吗?”

    李渚在宗政墨走后也走了,蔚明珠本想问他回帝都了没,被莫行风这一说,就该问李素淇了,李素淇如果还在宫中,那就是宗政墨还没对李家动手。

    莫行风哪会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,嘿嘿一笑:“上次不是告诉你李家和鬼姑勾结吗?你‘死’了,李赫就催着宗政墨立李素淇为后,她不在宫里会去什么地方呢?”

    “鬼姑会肯?这后位可是她给暮兰留着的!”蔚明珠蹙眉,想到鬼姑都跑到了白马羌,那暮兰呢?上次不是说她的孩子有危险吗?

    “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,等你想出谜底我再告诉你吧!我把你请来是有话和你说。”莫行风收敛了笑容,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蔚明珠。

    “是要你的令牌吗?我带来了!”蔚明珠掏出令牌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莫行风抬手阻止了:“令牌就放在你那里,等我需要会找你要的……我找你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吧,只要我能做到决不推辞!”

    莫行风苦笑:“刚才南公和我说了,我父亲情况不好,我和商榷决定出去给他寻药,南公年纪大了我不想他太操劳,想请你我不在堡中的时候帮我管理白马堡……”

    蔚明珠愣了一下,才慢慢地问:“你真的你在说什么吗?”

    莫行风挑眉笑道:“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,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管理白马堡吧?”

    蔚明珠懒懒一笑:“你就那么信任我,不怕等回来白马堡已经变成别人的?”

    “不怕,一个就快陷落的城堡,你要就拿去好了,如果不是这一群跟我的人无法处理,我早就甩手走了。”

    莫行风低笑道:“不瞒你说,我很喜欢西蜀的酒泉七郡,私下里已经在那边发展了我的势力,你说要是我和宗政墨联手拿下西蜀,他会把七郡送给我吗?我也不要自立为王,就图个逍遥自在而已。”

    蔚明珠异样地看了看他,没想到这家伙早把退路想好了,这或者就是他肯和宗政墨亲近的最主要原因吧!宇文禺德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地盘给莫行风的,那酒泉七郡可是西蜀的风水宝地,四季如春不说,水产丰富,出产的酒也是举世闻名的。

    莫行风有些惆怅的说:“我对酒泉有感情,那是因为我母亲就是酒泉的人,她死的早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,只是长听南公说她的性格如何如何,就对酒泉有了亲近之感。长大后我偷偷跑去看了,那里的乡民都很淳朴,风景也不像白马羌这边死气沉沉,我就动了心,派人在那边买了几个庄子,本想带我父亲过去养老,他死活不肯去,说要替祖宗守着皇陵。以前不知道白马堡有陷落的可能,我也不好太违逆他,如今知道,我总要为我莫家的子孙后代打算……”

    蔚明珠听他说的风轻云淡,可是在见识过白马羌的实力后,她忍不住想,为了能拥有酒泉七郡,莫行风决不是说的仅仅是有些势力吧,或者他早已经暗中运筹帷幄,随时都可以扶植一个西蜀王上位,只等白马羌一陷落,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搬到酒泉七郡做他的逍遥公子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喜欢酒泉七郡,何不自己做西蜀王呢,到时西蜀都是你的,想住哪里可以住哪里!”蔚明珠揶揄道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喜欢酒泉,可不喜欢做什么皇上……”

    莫行风坦然地看着她笑道:“你看看你家宗政墨,做了皇上有什么好,一出事还要御驾亲征,平日要上朝处理那些琐事,又要防备着别人谋朝篡位,我有自知之明,快意恩仇可以,要让我像他做事都要瞻前顾后,考虑周全,我可不愿意过那种生活……”

    蔚明珠笑了,果然物以类聚是有道理的,莫行风能很快和宗政墨变成朋友,决不仅仅是自己在里面起到了作用,和两人潜意识的淡薄很有关系。如果不是自己重生改变了宗政墨的生活轨道,此时宗政墨选择的就是和莫行风一样的生活方式了吧!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?怎么感觉在算计我似的!”莫行风见她笑而不语,就有些发毛:“女人别这样笑,很阴险啊!”

    “好吧,你和我推心置腹,那我就却之不恭了,白马羌我帮你管理,你就放心给你父亲找药去吧!只是在你走前,你把你的女人处理了,我可不想每天都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!”

    “哪有那么容易处理,你没看到她这次带了这么多人来吗?没有结果她是不会走的!”莫行风烦躁地抓了抓头,一脸的为难。

    蔚明珠眼珠一转,慢悠悠地说道:“莫行风,你和我说实话,你对她有感情吗?”

    莫行风沉默了,许久才烦躁地说:“不知道……一点点应该是有的……在没知道她对她表哥的心意前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……我想我能帮你验证她对你有没有感情……如果她肯为了你放弃支持她表哥,你会接受她吗?”

    “那要看她对我的感情到什么地步,如果她在乎我……愿意像宗政墨对你……我想我会接受她!”

    “宗政墨怎么对我?”蔚明珠见他嘴快地说了几个字又咽了下去,忍不住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说错了,我本是想说像你对你哥一样,愿意为了救他失去一条手臂……如果她肯为我做到这一步,我就既往不咎接受她!”莫行风掩饰地说道。

    蔚明珠看出他没说实话,思绪就荡开了,想起有一次宗政墨和自己聊天时问过她: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,需要你为我失去一条手臂救我,你会救我吗?

    她忘记了自己当时怎么回答,此时听到莫行风说的话,忍不住就想,如果换了自己生病了,宗政墨会为了救她甘愿失去一条手臂吗?

    “阿珠……”莫行风见她神思恍惚,就更懊悔自己失言,刚想继续挽救,就听到外面陈刚的声音:“少堡主,宇文小姐求见!”

    蔚明珠一惊,这才发现自己和莫行风已经谈了半天,宇文俞琬估计等不及了。

    “行风,你不是受了伤吗?你就继续装病吧……我出去会会这宇文小姐!”蔚明珠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莫行风笑道:“行,你们女人最知道女人的心思,你去探探,如果她对我一点情意都没,我允许你把她赶走……别担心,她那些兵马我还没放在眼中,她要敢动手,我保证会让她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。”

    说到后面几个字,莫行风的语气是决绝的,蔚明珠看了他一眼,虽然好奇他和宇文俞琬之间的纠葛是怎么回事,还是明智地没问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陈刚把宇文俞琬请进了花厅,蔚明珠走进去时她已经进来了,一身淡蓝色的绣花罗衫,外披了一件白色的纱衣,秀发上绾着镶花的垂珠发链。脸庞娇小,殊婉清丽,齐齐的刘海下一双明亮的眸子黝黑中泛了点微蓝的光,浅浅的笑挂在唇边,似乎一绽放开就能吸引无数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她看到进来的是蔚明珠愣了一下,笑意就收敛了,带了几分敌意地看着蔚明珠。

    蔚明珠打量她的同时,她也在打量蔚明珠,陈刚见这架势就默默地退了下去,门口俞琬的丫鬟想进来,被陈刚拦住了。

    两个女人互相打量着,谁也没主动说话。

    许久,蔚明珠看够了,见她没开口的意思,就大方地走到主座上坐下,才淡淡一笑说:“宇文小姐是吗?先坐下吧,我们聊聊!”

    宇文俞琬皱了皱眉,冷冷地看了她一眼:“我是来探视莫公子的,没空和你聊。”

    蔚明珠笑了,揶揄地看着她:“我刚才听说宇文小姐派丫鬟去找我,说想和我聊聊,怎么一会功夫,宇文小姐就没话和我聊了?”

    “此一时彼一时,我刚才是有话和你说,现在没话了!”

    蔚明珠拉长了声音:“哦……”她用眼角斜瞟宇文俞琬,纤手一抬,端起陈刚准备的茶盅慢慢地喝起茶来。

    宇文俞琬见她这把自己当主人的架势,修眉拧成了一团,也没发火,迈步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宇文小姐别急着走啊,我这有个故事想和你说呢!”蔚明珠慢悠悠地说:“你听完再走不迟!”

    宇文俞琬就顿住了脚,狐疑地转头看向蔚明珠。

    蔚明珠悠然地说:“这故事是说有个女子,她出身将门,有个很优秀的表哥是皇子,这女子倾心她表哥,为了帮他表哥坐上皇位,她四处奔波,不择手段地帮他做事,她表哥终于坐上了皇位。苦尽甘来,她就等着做皇后了,哪知道她表哥却娶了另一个女人,而这女人早在表哥坐上皇位之前已经替他生了一个孩子,两人都瞒着这个女子。宇文小姐,你说如果你是这个女子,你还会嫁给这个表哥吗?”

    宇文俞琬怔住了,脸色阴沉不定地看着蔚明珠,她这是含沙射影,还是知道什么在警告自己?

    蔚明珠叹了口气说:“这故事有两个结局,其一,这个表哥还没坐稳皇位,娶了这个女子做皇后,可是等表哥坐稳了皇位后,为了让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做太子,表哥伙同心上人,设计陷害了这个女子,可怜这女子身怀六甲被打入了冷宫,最后一杯毒酒送了命。另一个结局是,这女子思前想后,明知道表哥已经负了自己还是进宫做了贵妃,她想以自己的能力和对表哥的心意,她表哥一定会对她很好,就算做贵妃,只要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,受点委屈也没什么。谁知道她进宫后,皇后顾忌她的能力,害怕表哥对她不能忘情,就设计陷害她,结果这女子活生生地被打死了,她腹中的胎儿也和她一起冤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宇文俞琬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,盯着蔚明珠半响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蔚明珠似乎没看到她的表情,叹息道:“这女子如此聪慧,却逃不出两个悲惨的结局,可见世间情之害人啊!你说要是这女子在帮她表哥的时候多个心眼,让人留意一下表哥的动静,这孩子的存在不是早就知道吗?也可以早为自己打算一下!为了一个早就负了自己的人值不值得付出呢?第二个结局她就傻了,明明知道人家已经负了自己,还对他抱有幻想,就不知道他能骗她一次,也能骗第二次吗?有野心的人大都是有手段的,她凭什么以为自己是最独特的?”

    “也许他是受了蛊惑,他和这表妹一起长大,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,依我说,朱小姐这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故事过于悲观了,也许还有第三种结局,这女子和他表哥情真意切,那女人还没生下孩子就没了……”宇文俞琬无情地说道。

    蔚明珠淡淡一笑:“也许吧……只是我觉得宇文小姐想出的这第三个结局过于乐观。一起长大又怎么样,宇文小姐没听过坊间那些市井故事吗?没听过就去打听一下,这世间多的是薄情的男人。有的在楼子里遇到绝色女子,不顾一切娶回家,*妾灭妻……那些妻子谁不是和这些男人相濡以沫十多年的,他们的感情够深了吧?最后不也敌不过人家年轻,运气好的勉勉强强维持着夫人的位置,运气不好的,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你说她们都是傻的吗?那也不见得……只不过都和宇文小姐一样太乐观,过于相信自己喜欢的人!”

    宇文俞琬被她说的无言以对,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坊间的故事,就算没听过,折子戏里也有这样的故事,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蔚明珠笑了笑说:“宇文小姐,我常想,生命只有一次,我们在人生的这条路上常常会遇到很多岔口,一不小心走岔了就可能万劫不复。小时候我和母亲去寺庙里拜佛求神,我就想要是在这样的选择岔口上有神指点一下,能预知将来要发生的事,就可以避免犯错误……你说这女子要是有神指点了她,她是会执迷不悟地走下去,还是会有所预防改变一下自己的方向呢?这女子一路被表哥迷惑,可能看不到身边有喜欢她的人,如果她回头重新选择,你说她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呢?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回头,她会死的更惨!”宇文俞琬带了几分迷茫地反驳道。

    蔚明珠赞同地点点头:“的确有这可能,除了神,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,说穿了,人生就是冒险……我们无法阻止别人去冒险,路还是自己走最好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里,蔚明珠自己也迷茫了,她自以为重生了,有本事让自己改变命运,可是前面的命运都改变了,后面的已经不按自己设想的发展了,她这条路选择的是对是错呢?她这次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?

    两人沉默着,都各怀心思,许久,宇文俞琬先抬起了头,眼中对蔚明珠的敌意已经没了,带了一丝疑惑:“朱小姐看着年龄比我还小,怎么给俞琬的感觉却是历经沧桑,朱小姐难道也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?”

    蔚明珠笑了,意味深长地看着她:“宇文小姐如此聪慧,难道真不知道我的来历吗?明人不说暗话,我和行风兄妹相称,我对行风也只有兄妹之情,以后宇文小姐不用再让丫鬟试探我,我不会和你抢行风的。我和宇文小姐说这些话,那是看在行风的面子上,我希望行风和你都有好结局,并没有坏心。宇文小姐是聪明人,本不用我提醒,只是我还是想多嘴劝一句,虽说世间有句俗语‘情比石坚’,可再深的情也抵不过时间的打磨,宇文小姐也该下决心了!”

    宇文俞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许久才颌首:“谢谢朱小姐提醒……俞琬会好好想想的……行风既然受了伤无法见俞琬,那俞琬也不打扰他了,俞琬先回去了!”

    她走了出去,蔚明珠淡淡一笑,转身看到莫行风从后面走出来,若有所思地看着她:“你为什么和她说那个故事……你都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蔚明珠一笑:“莫行风,这不过是戏文里的故事,你何必当真呢!”

    “不仅仅是故事吧!那个女人的事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莫行风怀疑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蔚明珠愣了一下,莫行风竟然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?呃,自己都是前世事情败露才知道的,莫行风现在就知道……她眼一转呵呵笑道:“我自然有我的路子……莫行风,你现在还不承认你喜欢她吗?否则也不会打听她的事了!”

    莫行风瞪了她一眼,笑骂道:“对于算计我的人,我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他的底细呢!知道也不奇怪!奇怪的就是你……你这女人竟然知道这样隐秘的事,你太可怕了!还好你不是我的女人,否则我什么时候被你害死都不知道!”

    “莫行风,我哪可怕了……我要真可怕,我会亡命天涯吗?”蔚明珠故意瞪了眼气汹汹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莫行风摇头道:“你别和我凶,你有本事说别人,就不会自己反思一下吗?再深的情也抵不过时间的打磨……你再和宗政墨赌气,你就看着别人把他抢走吧!”

    提起宗政墨,蔚明珠就失了底气,弱弱地争辩道:“谁和他赌气了,现在是他不理我好不……伙同着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,我还关心他做什么!”

    莫行风嗤笑:“你就那么听话吗?我可不觉得……看你连这种隐秘的事都知道,你要存心想知道他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你骗别人可以,就别骗自己了!”

    蔚明珠顿时脸就红了,气恼地瞪了一眼莫行风,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莫行风在后面凉凉地说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防备他,我只知道,一个为了你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决不会做伤害你的事……多疑虽然不是坏事,只是如果因为多疑,让你失去了一个深爱你的人,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!”

    蔚明珠神思恍惚地回到了住处,燕子、白蘋担心地看着她,蔚明珠也不说话,一直沉默着……

    ***

    宇文俞琬没再派丫鬟来打扰蔚明珠,听陈刚说她的丫鬟出过堡和外面的人联系过,外面带队的将军按兵不动,也没人有想闯进城堡的举动。

    堡里堡外平静了两天,第三天,莫行风就动身和商榷去寻药了,堡里的事务都交给了蔚明珠,陈刚直接听蔚明珠的号令行事。

    等到第四天,陈刚禀告蔚明珠,宇文俞琬的丫鬟给她送了一封密信,宇文俞琬看了后就一直呆在房中,连午膳都没用。

    蔚明珠也没放在心上,宇文禺德的事是个沉重的打击,俞琬一时能想通才怪。

    次日,蔚明珠起*,陈刚就来禀告,说俞琬带人走了,堡外的士兵已经走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蔚明珠摸着下颚笑了,看来这俞琬也是个利索的人,这次回去一定是和宇文禺德了结的,只是她已经伤了莫行风的心,这两人要在一起还有的磨,要不要帮个忙呢?

    蔚明珠想了半天,让陈刚找人给俞琬送了封信,就丢开了这事,她已经尽了力,这两人能不能在一起就不是她能左右的,还要看他们自己的心了。

    陈刚按蔚明珠的吩咐给她又送了几个丫鬟,白蘋和燕子都觉得有些奇怪,蔚明珠一向不是摆架子的人,这院里已经有几个丫鬟了,怎么还要人。

    而这几个丫鬟一来,蔚明珠对她们更生分了,有事都是只找新来的丫鬟,侍候守夜也不再用她们。

    这几个丫鬟都很聪明,才来了两天,蔚明珠就提了一个叫韶光的做大丫鬟,让白蘋和燕子都听她指挥。

    白蘋、燕子很郁闷,她们明明是蔚明珠的心腹,蔚明珠这一手,是不是代表以后再不会和她们亲近了,两人就带了情绪,进去侍候蔚明珠时,燕子憋不住就问道:“小姐,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?”

    蔚明珠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,才道:“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事呢!蔚明珠已经死了,以后世间都没有蔚皇后了。江浦的人也给了宗政墨,你们跟着我也没什么用处,就回燕子坞去吧!白蘋你和江浦的婚事,宗政墨会帮你们办的。燕子……相信宗政墨也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的。我们主仆一场,我也不会亏待你们,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……”

    她拿出几张银票,分成了两份递给两人:“你们走吧!”

    白蘋、燕子都没接,齐齐地跪了下来:“小姐,我们发过誓要跟着你的,你别赶我们走!”

    蔚明珠懒懒一笑:“你们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,就该知道我的性格,我不留对我不忠的人。你们已经选择了宗政墨,那就是宗政墨的人,和我再没关系。说句无情的话,我现在看见你们就烦,所以你们也别给我添堵了,拿上钱走吧,别逼我派人赶你们走!”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我们都是为你好啊,是皇上不许说……皇上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期期艾艾,都不知道怎么让蔚明珠留下她们,要是说了,皇上那边又无法交代,不说又无法取得蔚明珠的信任,左右为难。

    蔚明珠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冷笑道:“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,我没逼你们背叛宗政墨,就算你们现在说出来,我也不会留你们,你们马上走……别再让我看到你们!”

    两人见蔚明珠主意已定,知道无法再挽回,磕了三个头,银票也不要,收拾了行李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晚上,韶光进来禀告,说白蘋和燕子都没走远,在城堡外搭了个小茅屋住下了。

    蔚明珠叹了口气,这两人奉命保护她,没完成任务哪敢回去,这是在城堡外保护她呢,可惜,她不需要她们保护了。

    “韶光,宗政墨有消息了吗?”

    白蘋和燕子都想不到,韶光和新来的几个丫鬟都是蔚明珠的人,是陈刚奉蔚明珠的命令找回来的。

    这几人都是从凤翔来的,当初蔚明珠给江浦建信息就留了一手,就是怕弄成现在这样让自己变成瞎子。韶光的哥哥韶于原本是丐帮的人,蔚明珠看他身手矫健就让他脱离了丐帮,跟在江浦身边做事。

    当武祐背叛蔚明珠时,蔚明珠让韶于也趁机脱离了江浦,带走了一部分人,江浦还以为韶于跟武祐走了,也没放在心上,哪知道韶于自己又建了一个情报,只是奉蔚明珠的命令,从不轻易出手。

    蔚明珠本来想着一辈子都不会动用韶于,这次也是被逼着才启用了韶于。所以就算白蘋和燕子如此贴身,两人也不知道蔚明珠还留了这一手,更不知道新来的韶光能这么快获得蔚明珠的信任,原因就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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